第18章(2 / 2)

严西时一怔,不知道边柏远此举的深意是什么,但他有求于他,只好应下。

“边柏远。”

被喊到全名的边柏远这才取了衣架上的宽大外套,紧跟在严西时的后头,严西时对有人当跟屁虫非常不自在,提醒他:“你要不要走我旁边?”

边柏远“欸”了一声,说不合适,还是紧随其后。

“我之所以找了这么多翻译来应聘,是因为我发现你在疏远我,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你想要的结果。”严西时声如蚊吶,脸上有清浅的笑痕。

边柏远:“你的意思是我在吃翻译的醋?”

“我没说,柏远,我是在正视一些关系,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像正常的朋友一样交往。”严西时若有似无地笑了笑,“而且,我不是自作多情的人。”

边柏远的面上有些异色,向他投去了一个“你能不能闭嘴”的眼神。如果说自己在反省对严西时的过度在意时,严西时发现了这种自省,那一定是灾难的。

他只是随口说道:“你们家的牛肉面挺好吃的。”

严西时:“我可以把厨子送给你。”

“算了,等我想吃的时候再去你家不就好了。”边柏远轻轻摸了摸翘起的鼻尖,瞳色深不见底。

严西时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秒便错开视线,等电梯到达这层,很快就抬腿走了进去,边柏远跟他挤在逼仄的空间内,近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边柏远的双手藏在背后,手指抚触着金属的温润质感,竭力控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至于声音太吵。

他斜斜地偷觑着严西时的背影,喉结突然剧烈地上下移动——

原来严西时的后颈右侧有颗漂亮的小痣。

第18章

严西时似乎感知到了后面投来的目光,不自在地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对边柏远说:“没能救下你的堂哥,真的对不起。”

“那座桥年久失修,也不是你的错。”边柏远压制住心口的火焰,笑着对他说。

严西时:“说不定在其他的时间序列里,你成功了。”

“那是我的痴人说梦罢了。”边柏远说,“严西时,你不用安慰我。”

“能跟我说说你这位堂哥吗?”

边柏远轻轻摇了摇头,“等我不那么难受的时候再说吧。”

他们下午从机场出发,直飞东京,然而当他们到达之后,边柏远就再也没有说给堂哥善后的事了,严西时问到,也只是说一句:“他已经被妥善处理了。”

严西时虽觉得奇怪,但他有更重要的事由,在私人关系的牵线下,找到了东京当地的警局,调出他手术当天当地所有的车祸。

边柏远翻着警察给他们的资料,目光含混地速速扫着,说:“一共8起致人死亡的车祸。”

他对那警察说(日语):“这些人的地址可以给我们一份吗?”

警察差点跳起来,道(日语):“这是个人隐私啊,我怎么可能给你们呢,哎,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边柏远解释了严西时心脏移植的事情,并戏谑道(日语):“该死的有钱中国混蛋,想给那个人经济补偿。”

“哦……原来如此,还真是该死呢。”

严西时看他们聊得热闹,额角冒出一丝冷汗,用手肘顶了下边柏远的侧腰,说:“能给地址吗?”

边柏远:“人家不给,看来我们只有找私家侦探了,据我所知,私家侦探挺贵的,严总,你要大出血了。”

严西时用一种“你看我缺钱吗”的眼神看着他,边柏远顿时觉得自己是有点多话了。

他们离开警局后,找了家比较有名的私家侦探所,人名一经递给那位侦探,他就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时薪果然高得离谱,足足有几万日元,好在严西时不予计较,只想早点给这件事有个妥善的结局。

夜幕到来后,拥挤的东京灯火璀璨,肆意生光,边柏远远远看着一家有名的居酒屋,肚子咕咕直叫,这一叫,也打乱了严西时整天的计划,不得不陪他逗留在此,看着他大快朵颐。

严西时看着一桌的刺身面露无语之色,“你不是无辣不欢吗?怎么又生冷不忌了?”

边柏远嚼得正欢,笑得像个孩童:“平时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这么一说,似乎是在暗戳戳地说严西时不该执着地惦记着严东叙,命中注定的,何必徘徊于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