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严西时没想过他还有这种困扰,为了打消自己和他的疑惑,犹豫了半晌说:“东旭基金是我严西时的私有财产,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听明白了吗。”

边柏远一愣,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的,出现刺痛,他抱着头痛苦地缩成一团,求饶道:“你别再说了。”

严西时不忍睹视他的痛苦,将头偏到一边,假装闲适:“实习生,别难过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写推荐信的。”

这回边柏远直接缩进了被子里。

等边柏远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的时候,严西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直到傍晚他才带着晚餐出现,给边柏远支起小桌后,依次把粥点摆上去,一脸阴云地说:“没有你我真的在东京寸步难行。”

边柏远乐道:“发生什么了?”

“我去了第一户,用英文问他的家属是不是我心脏的供体,但那些词太艰深了,别人根本听不懂,还当我是疯子,差点把警察喊来。”

“是吗?”边柏远接着笑,“那你是离不开我了。”

严西时纠正他:“只是在东京,要拿你当工具人而已。”

边柏远表现得无限哀怜:“你可以在其他方面也拿我当工具。”

严西时敞亮道:“不必了,我有东叙,没有用工具的习惯。”

边柏远又感到大脑传来吃痛,忙按着太阳xue,稀里胡涂说:“严西时……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东总来噎我。”

“不可以。”

边柏远陷在枕头里,目光空洞地追随着输液管里不徐不疾下坠的透明药滴,规律得像是无声的拷问。

细微的胀痛丝丝缕缕蔓延开来,渗入骨缝。

“我喜欢你也不可以吗。”

边柏远专注而热烈地看着严西时,从那眼神里,能看到非人的认真。

“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严西时的声音极低,近在咫尺,却像隔着冰冷的铁幕,每个字都砸得边柏远耳膜生疼。

冰冷而笃定。

“你知道他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他没有点出“严东叙”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却像幽灵一样充斥着整个空间。

病房重新陷入死寂。

边柏远目光呆滞地落在严西时的脸上,“那……就当我没说吧。”

严西时充满赞许地朝他微微颔首,“想不到我们之间还有点默契。”

不提,绝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接下来的数天里,严西时跟边柏远造访了全部地址上的人家,令他们奇怪的是,这些因车祸而死去的人并没签订捐赠器官的协议,更无从去当谁的心脏供体,边柏远有些沮丧地说:“难道要扩大到整个日本。”

严西时看着谭铭给他发来的消息,有种天地都要崩塌的感觉。

那是一则简短的新闻报道,标题是“金城严西时与洛依小姐订婚”。

边柏远看他表情不对,一下把手机抢了过去,当看到标题时人像触了电般地感到头皮发麻,不禁质问:“你不是说云垦失败了才会跟她结婚吗?为什么那么着急?”

严西时浅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解释。

“说话啊。”

严西时这才道:“不是我的主意,应该是庄文慧放出去的消息。”

他迅速跟边柏远一起爬到附近写字楼的顶楼,坐在房檐的边缘,拍了张双腿垂在楼顶的照片,不仅发到朋友圈,还说“活腻了”。

洛依很快便在他的朋友圈下回复:别想不开啊西时哥哥。

严西时直接回了个“滚”。

这下他们圈子的人都看到了,包括庄文慧,感到老脸挂不住的她很快就来了电话:“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好好尽到在家族的本分,为什么要骂洛依呢?快把朋友圈删掉!”

严西时恶作剧似的将手机公放,掐着边柏远的脖子凑近话筒,会意的边柏远立刻道:“伯母,他跟我在一起,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是那天跑过来跟我吵架的人?”庄文慧面不改色,“好啊你们,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严西时!前一秒还说爱东叙,下一秒就跟别人好上了!”

这下都听见她算盘摔碎的声音了,边柏远拱火道:“阿姨保重身体,我俩准备睡觉去了。”

“你!”

“嘟嘟——”

很少见地,严西时露出稚嫩的笑容,仿佛真的是小时候的恶作剧成功了那样,边柏远将他从在空中悬吊里一把拉了回来,撞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