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苏广儒沉思后答:“不止郡主有这样的疑惑,下官也一样。只是这两件事此前都是殿下经手,没有人比殿下更清楚其中的关键,然而殿下还在重伤中,一时半会恐怕还无法处理。”
“不过郡主请放心,陛下已秘密令我调查两件事,在殿下康复之前,我必不负所托。”
施停月心里悬着的利剑总算放下,有苏广儒参与其中,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因为急着灾民之事,苏广儒只歇了一宿就赶赴秦州,留下贺兰辞医治太子。
一连数日,贺兰辞给沈青砚拔毒、疗伤、包扎未曾合过眼,甚至连熬药都亲力亲为,不肯借他人之手。
施停月怕他一把年纪熬坏了身子,主动提出要帮忙熬药,哪知贺兰辞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摆摆手,小声嘀咕:“娇滴滴的郡主哪干得了这种粗活。”说完只留给施停月一个傲然的背影,不再理会她。
施停月愣了一会,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老先生对她有偏见啊!
何况她并不是娇滴滴的女娘子,有的是力气。
她不服气地跟在贺兰辞身后,学着他辨认草药,学着他看方子,熬药时也跟着掌握火候,就是为了不让贺兰辞看轻自己。
老先生经过数日观察,发现这小郡主做起事情来像模像样,不喊苦,不叫累,哪怕手背被火焰子燎了泡,也不吭一声,全然没有郡主千金的架子。
他一开始以为是这郡主对太子殿下一片痴心,因此什么都不计较。后来时日长了,殿下渐好,她还不知疲倦地跟着自己捣鼓药材,贺兰辞才真正开始关注这位郡主。
“太子殿下已无大碍,郡主可以放宽心,多陪陪殿下才是,何以还跟着我这个老头子?”贺兰辞不解。
施停月宽大的袖口卷起,手里握着药锤,掌心还残留着药渣,一双水波盈盈的清眸含着笑:“不瞒老先生,我想拜您为师,学习医术。”
第61章
贺兰辞听后一拍头发花白的脑袋,“呀”了一声,猛然反应过来,连连说道:“你瞧我,你瞧我,想必你就是苏广儒口中要拜师的小姑娘吧?老夫真是年纪大了,记性差得很,他才走了几日,我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实在罪过,罪过。”
他口中念着“罪过”,手里开方子的笔却不曾停下:“不过,老夫三年前就收了最后一位关门弟子,按规矩,此生不会再招新徒——”
他顿了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施停月,似在喃喃自语:“听说你是杜若的女儿?医仙的为人我钦佩得很,也不愿看她一身衣钵无人传承……”
最重要的一点贺兰辞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发现此女娃勤恳好学,不喊苦累,加之体力也比寻常闺阁女子好上许多,来日上山采药、背重物应当都不在话下。
凡此种种,贺兰辞决定破格收下她。
施停月感激不已,有了老先生的教诲,家中那一屋子的医书才不会蒙尘。
她奉了一杯清茶给贺兰辞,而后跪下行三拜,如当年给冷无酒师父行礼一般。
脆生生叫了一声“师父”。
贺兰辞笑而不语,接过茶水抿了两口,应了她那声“师父”。
简单的拜师礼就成了。
从这日起,施停月就整天跟在贺兰辞身后,而沈青砚则名正言顺成为她第一位看护病者。
沈青砚卧床已久,对此并不知情,再加上他与贺兰辞此前并无照面,所以纳闷停月怎得一时与这老大夫形影不离。
待停月细细将他伤口包扎好,他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贺兰先生已经是我师父,往后我会跟着他学习医术。”
沈青砚摸了下胸前新换的洁净纱布,颇为不解:“学医术?为何从未听你说过?”
“你整日在秦州忙雪灾之事,我岂能再给你添乱子。再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自己做决定就好。”
她向来有主见,认定的事情没有回旋余地,去凉城是如此,去莫侯国亦是如此。
行医是善事,不过此路甚苦,沈青砚有些不忍心。而且他日成婚,停月便是太子正妃,岂可再抛头露面给人治病?
他向来顾虑甚多,剑眉逐渐紧蹙。
施停月看出他有心事:“青砚哥哥在想什么?”
思绪转换之间,沈青砚咽下了此前所想,转而道:“没什么,只是担心你要吃苦受累,身子恐怕受不住。”既然不能改变,不如索性支持她去做想做之事,至于日后境况,行至那处再说。
“我哪里有那么娇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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