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她只能选择哄着他,先把伤养好,以后再慢慢将双腿的实情告知他。
“师父你别担心,贺兰师父已经给你用了最好的灵药,再过段时间双臂也能动。”
她的话果然让冷无酒放松不少,他紧张的情绪得到一丝缓解,没有像之前那样激动紧绷。
贺兰辞在一旁,自然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因此并未纠正她的话术,只是慈眉善目地望着冷无酒,就像普通大夫对普通病患一样。
很快,施停月反应过来,师父醒了的好消息还有一个人一定要尽快知晓,那个人就是窈娘。窈娘最近都是一颗心分为两半,一半挂在前院临江楼,一半悬在后院这个小卧室内。她要是知道师父醒了,还不知道能高兴成什么样呢。
她站起身,告诉冷无酒:“师父,我带个人来见你。”
冷无酒独自来到京城,除了停月,他再无故人。一时不知道停月所言何意,他眼中满是疑惑。
施停月却并未解释,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贺兰辞也转背去写药方,冷无酒已经醒了,此前的药方要改改,不可再那般霸道强劲,得要温和些。
很快,施停月拉了窈娘回来。
窈娘站在冷无酒榻前,一时喜极而泣,豆大的泪珠说掉就掉,她看着冷无酒醒来的样子,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虽然模样大变,但是那股风骨依旧。
她走上前去,压着声音说了一句:“冷无酒,我是窈娘,你还记得我吗?”
不出意外,冷无酒在听到窈娘的名字时身体有明显一怔,眼神中涌出不可思议的情绪,他很难想到,十年前一别,竟还会在此地见到故人。
霎那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她说,她要酿世间最好的酒给他喝。
她说,她酿的酒要他取名。
她说,你能不能娶我?
……
可惜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就这样看着窈娘,似乎要从她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
窈娘却并不回避,也不在乎屋内还有别人,她直接像泼水一样,把自己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苦楚全部倒出来,也不在乎冷无酒一时能不能接受:“你真是好狠的心,凉城一别,你连一封书信都不愿给我留下,说走就走了。你可知这些年我找你有多苦?”
“你走后,凉城战乱依旧,你可知我一个女人在那样的乱世中,要怎样才能活下去,怎样才能找到你?”
“冷无酒,你在云横山逍遥快活吧?”
“冷无酒,你没有心。”
“冷无酒,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才和停月去了云横山,可是你早已不在,你竟然孤身一人敢去行刺丞相,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停月又该如何活下去?”
……
她的话像铜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砸到冷无酒心坎上,可是他除了痛苦的眼神,什么反馈都给不了。
施停月拦住她:“窈娘,师父现在还不能说话,你的这些问题,他暂时都回答不了你。不过我相信,等师父好了,他一定会认真回答你的。”她问向冷无酒:“师父对不对?”
冷无酒只是看着她们,一腔话语都堵在胸口,有口难言。
窈娘拭泪,嗔怪的模样一如十几岁的少女。
停月知道她委屈,又向冷无酒道:“师父,你现在住的地方是窈娘的地盘,她现在可厉害了,不仅经营着全京城最好的酒楼,还酿着全京城最好的酒,等你醒了,一定要喝个尽兴。”
她当起两人间的和事佬,转而问起窈娘:“窈娘,你一定会请师父喝的吧?”
窈娘脸上的泪迹未干,知道这丫头是故意逗她,因此故意点了一下施停月的脑门:“就你鬼主意多。”
“我开这家酒楼就是为了他,莫说喝酒,就是把临江楼送他,老娘都乐意。”
她也知道贺兰辞说过,冷无酒后半生恐怕要在轮椅上度过,几乎是个废人。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他是冷无酒,她就乐意。
这世间情爱,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施停月笑嘻嘻地挽着窈娘的胳膊,两人一同望着冷无酒,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言喻。
后面的几天,窈娘的心思又全部扑到后院来了,甚至连千山翠都不酿,只要冷无酒醒着,就能看到她陪在榻前。
贺兰辞和施停月皆是笑而不语。
这天,历真又带了御药房的良药来,顺便告诉施停月一个消息:“郡主,那日在酒楼外鬼鬼祟祟的几人已全部清除,这是属下从他们腰间摸到的令牌。”
施停月接过令牌,木质褐色的领牌中间,赫然是一个“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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