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衣衫凌乱,面色红润……

他是不是也对崔玉响说过这话?

他是不是天生淫|荡,不独独是他,哪个男人都行?

谢庭玄脸色更差,一想到林春澹曾对别的男人做过这些事情,便好似心底积了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只一瞬便让他残存的理智彻底消失。

什么立场、什么高傲,这一刻通通不再重要,他心底只剩、也只能容得下这一件事。

几乎是本能一般,摄住少年的下巴。

俯身逼近时,眼底光芒冷若冰霜:“那一日,你跟崔玉响睡了?”

林春澹被他这幅模样吓得瑟瑟发抖,琥珀色的瞳仁轻轻颤动。他不知谢庭玄是犯了什么疯病,竟然在这种时候询问这种问题。

但他很清楚,如果他回答不好,对方一定会要他要他好看的。他见识过这朵高岭之花的威力,他根本招架不住。

于是,先挤出些泪水,然后再装出呆怯怯的可怜模样,说:“大人,我没有。”

谢庭玄冷色表情未变,但微垂的眼睫下,眸色放软。

直到林春澹温热的泪水打湿他手腕,他出走的理智才终于回了些。

倏然放开他,神色变得沉默。

林春澹很聪明,他只几秒便猜出谢庭玄所指的那日,应是他从崔玉响马车上下来那日。

他一瘸一拐的,和那日被谢庭玄橄完的走姿,如出一辙。

应该是这么误会了。

他同样也知晓,谢宰辅虽然冷得像个冰块,但如果像哄大猫一样,顺毛捋捋的话,也能给他几分好脸色。

于是主动勾住男人的脖颈,凑近吻他的面颊,委委屈屈地说:“是崔玉响欺负我,他的车驾差点把我碾成肉泥。大人,你瞧,我膝盖上还有伤呢。”

第11章

林春澹屈起左腿,将膝盖处的伤送到谢庭玄眼前,给他看。

是块很重的淤伤,虽然没有破皮,但表皮青紫,还有些红肿,加上刚刚雨夜奔袭到他书房廊下跪着,被雨水泡得有些浮肿。

在白皙皮肤上,显得格外可怖吓人。

谢庭玄低眸望着那片青紫,冷不丁问了句:“疼吗?”

冷冰冰的石头竟也会关心人?林春澹抿唇,悄悄抬眼偷看男人,见高高在上的宰辅竟然真的在关切他的伤势,便忍不住顺杆子往上爬。

原先是躺在桌案上的,现下立刻坐起来,倚挂在谢庭玄身上,紧紧贴着,将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眼泪汪汪地吹枕头风:“崔玉响是个王八蛋,他还威胁我。”

林春澹中衣松垮,肩上又添了几分红痕,这样衣不蔽体地藏在谢宰辅怀中告状,明明是恃宠而骄,想要让谢庭玄帮他撑腰。

而风骨峭峻的谢宰辅明明从不和人同流合污,此时此刻却任由少年利用。他伸手,用指节压着少年的唇,像是在逗弄小宠物一般,问:“他威胁你什么了?”

林春澹任由他这么干,甚至还昂着头将唇送得更近。丝毫不顾及地煽风点火:“他说,他最爱夺人所爱。”

然后装作苦恼愚笨的样子,敛着眼睫小声道:“可崔玉响太笨了。大人,其实并不爱我。”

一番话分明是撇清了自己和崔玉响的关系,明晃晃地暗示谢庭玄,崔玉响之所以来谢府要人,主要目的是为了夺他谢庭玄的东西。

夺他谢庭玄的所爱。

果然,于他唇上摩挲亵玩的指节微微顿住。

神色倏然变冷,淡淡开口:“你乖一些,崔玉响便动不了你。”

林春澹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人冷淡的神色。表面乖乖眨眼,内心却已经美滋滋地偷笑起来。

他实在太聪明了,只用了两句话便能将祸水东引。

让这两个王八蛋狠狠地斗吧!等他们斗完了反应过来时,他也早已逃之夭夭了,嘿嘿。

他这样想着,傻乎乎的笑意便从嘴角溢了出来。

谢庭玄望着他这幅傻样,不仅没觉得厌烦,反而兀自生出些好奇,是想到了什么才会笑成这样。

但他不会流露情绪,只是让林春澹别再傻乐,乖乖地站好。

林春澹立即起身,即使赤着脚衣衫单薄,也乖巧地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谢庭玄理好衣襟,转头便见到少年瑟瑟发抖的样子。低头,空荡荡的裤腿里露出纤白脚腕,腕骨处泛着红色,分明是冻的。

如今倒春寒,屋内虽暖,抛去那事时的大汗淋漓,这么光脚站着定然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