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巷道尽头,站着许多人。为首之人身穿绯色官服,眉眼疏冷如月,声音也冷极。

“你、太不乖。”

第53章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逃跑。

同时也是一场意料之中的抓捕。

命运起伏波荡, 老天惯会玩弄人心。

就像在那夜深处,蝉鸣熹微,男人待身旁的少年睡熟之后, 仅着一身素衣,发丝披拢着出了屋子。

于书房静坐。

风起云涌, 弯月隐去, 只余几颗惨淡的星子萧索地挂于夜空。骤风急起, 桌案上那盏独燃的烛火晃动, 犹如在刀尖上肆意起舞。

火光明明灭灭, 映在谢庭玄那漆黑的眼瞳中, 凄冷地燃烧着。就如同他的心一般……

小轩窗旁,是他平日用来处理公务的书案,如今却满满当当地, 摊着淡黄色的信纸。

每一封都墨迹犹新,每一张信纸都规规整整地塞在信封里, 藏在小木箱中。

少年爱惜之至,连点折痕都没有。

三年间, 往来书信五十二封。从魏泱初初离京开始,林春澹便马不停蹄地寄去书信。他虽然不知林春澹寄去的书信写了什么, 却能从魏泱的回信中窥见一二。

是回信说他安好, 是回信说他也很思念少年。是回信说他在朔州经历的趣事,是回应少年的话——

多多写些,他想知道更多的。

信中内容能够推测, 林春澹叫他魏泱哥哥, 那么亲昵的话语,那么好听的称呼,他从未那么叫过他。他叫林琚为阿兄, 林琚是他真正的嫡兄,尚且令谢庭玄心中酸涩,遑论一个没有血缘的陌生人。

他们算什么?信中,他们宛如一对璧人,隔着天涯海角依然甜蜜相依。

那他又算什么?谢庭玄攥着信纸的手不断收紧,面色冷得渗人。几乎要将这薄薄的一层纸捏碎。全然忘记彼时彼刻,他甚至不知林春澹姓甚名谁。

一封又一封地看下去,他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不断地窥视着旁人的幸福。

是几月前的一封书信,魏泱询问林春澹,边关清苦,他为何要去?

为何要去……

屡次出现的字眼,谢庭玄也好奇。长安乃是繁华之地,林春澹为何要去风沙漫天,清苦无比的朔州呢。

直至他看见信件下方的落款,注明了时间。

正是林春澹进入谢府后不久。

谢庭玄浑身炸开,眼瞳中满是怒意与不甘。他手腕气得颤抖,他浑身抖如筛糠,抗拒着真相。

他此生,从未这么恨过。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傻子,恨自己为什么要猜到,恨林春澹为什么不藏得再好一点,恨魏泱为何要回京。

但恨来恨去,最恨的是他为何不爱他。

既然骗他,又为何不伪装得再好一点?为何要让他发现这一切。

可事实就是,林春澹从来都不爱他。只是利用而已。他早有所感,但前几日才让属下去调查了林春澹——

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他,根本不是因为仰慕良久,而是彻头彻尾的利用而已。林敬廉为了自己嫡子的仕途,要将美貌的庶子进献给崔玉响。

林春澹,是为了活命才爬上他的床。

谢庭玄一阵眩晕。

不是因为被利用,而是少年口口声声的爱都是假的。

雨夜奔袭,少年沾湿的中衣,楚楚可怜的样子,满口的情意是假的。

西山寺外,少年勾着他的手指,说他许下愿望,下下辈子也要和他在一起。

也是假的。

或许,他真的许过。可下下辈子也要在一起的人,是魏泱吧。

甚至于,他去汴州赈灾。少年宁愿躲在木箱里也要跟着他,说是害怕他出事,说是害怕在京城等到天荒地老。

也是假的!

林春澹是为了躲魏泱的心上人,他不想见那个女人,所以才借口跟去汴州。

全都是假的……更可恶的是,林春澹宁愿喜欢一个有心上人的粗人,也不愿爱他一点点。

魏泱喜欢女人,林春澹宁愿承受这种痛苦,也不肯多看他一点点。

一面说着爱他,一面与他做许多的事情,却又暗中计划着逃跑……对,不爱他就算了,甚至还要逃跑。

是他先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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