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会回来。”

冉承黎扫了眼桌上的菜,没再阻拦。

虞听晚洗了一把脸,腰间靠着洗手池,把自己鬓角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转来转去。

他来洗手间就是想冷静一下,毕竟装作无事发生的逃避不是他的性格,既然不小心说了这样伤人的话,就该去和学长道歉才是。

虞听晚垂着头,看起来蔫蔫的。

像被雨淋湿的可怜小猫,也像被日光暴晒的凄惨小鱼。

本来这次是想偿还然后和学长两清,可是现在看他好像搞砸了,没人愿意被这样说,学长一定很生气……

他叹口气,鼓了鼓脸准备去主动道歉。

只是还没等虞听晚走出门,门外进来的人直接把他堵了回去。

——是祁闻。

祁闻身上酒气很淡,混杂着雪松的气息多了几分凛冽的刺激感。

虞听晚不自觉后退一步,在腰撞上洗手台之前祁闻又一次伸出了手。

他正想着场景眼熟,可这一次却并不相同。

柔软敏感的腰被一只宽大滚烫的手握住,这次不再是挡在尖锐处之前,而是揽着他的腰朝着祁闻的方向去。

虞听晚溢出一声轻吟,不自在的想躲。

“怕你撞到。”祁闻并没有放开手,反而用了些力箍住了虞听晚的动作,似乎很怕他受伤。

他问道:“为什么要躲?”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让祁闻的思考变缓,虞听晚觉得祁闻好像是真情实感的为这件事情疑惑。

他脆弱的腰肢还在祁闻的掌间。

虞听晚小声嘟囔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秉承着不和一杯倒醉鬼计较的原则,努力抑制着刺激他大脑皮层的酥麻感,站在原地不再乱动。

“学长,你怎么也过来了?”

夸张说祁闻那拇指大小的酒渍都快离消散不远了,不过祁闻也没有再用和冉承黎说的理由答复。

他低头,用下颚蹭了蹭虞听晚的发顶,似乎没注意到虞听晚一瞬间的僵硬,“我有话和你说。”

虞听晚的心骤得变冷,等待祁闻开口。

祁闻贴着虞听晚的耳畔,声音夹着几分酒精作用下的不稳,话说出来反倒添了几分难言的氛围。

“还在生气吗?”

“抱歉。”

“可不可以考虑,原谅我呢?”

祁闻似乎酒醉站不稳,踉跄着朝着虞听晚又贴紧了些许,箍着虞听晚的手却没松,低声喃喃着:“虞听晚,虞听晚……”

是那时语音的话,也是不久前的承诺。

虞听晚刚刚冷却的心重新回血,他身体动不了,只得向后仰着脖,细长白皙的天鹅颈暴露在祁闻的眼下。

“……可以原谅吗?”祁闻嗓音发哑。

虞听晚忽的笑起来,也说着那时他回的话:“不可以哦。”

“想要原谅,就等你清醒的时候吧。”

就像是虞听晚本来决定好,为了自己的失言伤人去道歉,也准备等到祁闻清醒的时候再说。

毕竟酒醉时说的话听的话,总是容易不作数的。

虞听晚并没有和祁闻回到餐厅。

他总算是知道,当时祁闻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他那句酒品一般是什么意思。

倒也不是说祁闻又吵又闹,但是很执拗的不讲道理。

算了,毕竟醉鬼总是不讲道理。

醉鬼祁闻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那只手,一问就是垂着头好像根本听不懂,脚步轻浮的带着虞听晚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中心的圆桌上还放着花纹精细的编织提袋,只看外包装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虞听晚伸出手正准备拿起来——

“……这是什么?”祁闻用手心覆上虞听晚的手背,止住了虞听晚的动作。

虞听晚答道:“唔,江大哥送的。”

祁闻认得外包装上的品牌,正是江家创立的,均价应该十万左右,属于是第一次见面送见面礼并不算过的价格。

这回虞听晚试着抽了抽手,很轻松的抽了回来。

“是项链。”祁闻靠在门上,眉眼被夜晚冲淡了几分凌厉,半眯着眼睛用手捏了捏蹙起的眉头:“很沉,你戴了会不舒服的。”

他似乎酒醒了一点,本不肯放开虞听晚腰间的手也松开了,可很快又开始小声念着虞听晚的名字。

虞听晚定定的看了祁闻一阵,不在意的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本来也准备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