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你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贺舒曼犹豫了一下。

【我.....我肯定没有啦,虽然他是比我多读了一点书,比我会鉴赏那些艺术品,也比我人缘好招人喜欢,但我......总而言之,就算我不觉得,但被人背后这样说,肯定会不爽啊】

贺临雪听出了贺舒曼话里的逞强,虽然她嘴上说着自己不觉得不在乎,在他印象里,贺舒曼一直是骄傲恣意的,也有些人对贺舒曼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但贺舒曼从不在乎那些声音。

但此刻的她,却因为慕钟言而对那些声音感到不痛快,甚至是自卑。

可见他一直以来的对爱情的看法并无不对,这种感情会让人变得盲目自卑、怯懦,甚至是妒忌,会让原本阳光的人被负面情绪填满,只要陷进去,再强大的人都无法抵抗这种改变。

这样的感情竟然让世上的人趋之若鹜,甘之如饴。

如果因为一段并不确定能相守一辈子的感情,一个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人,而感到不舒服,喜怒哀乐全被另一个牵动,还无法果断离开,那真是可怜极了。

但从另一方面讲,这样还能坚守不离开,没有一点生物对于危机的本能防范,将自己完全沉溺于爱情,那真是一种巨大的勇气。

还好,还好他不会沦为这种愚昧感情的奴役,也不会有这种因爱而生的勇气。

【他配不上你。】

对贺临雪而言,贺舒曼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她总是致力于缓和他跟贺景耀的关系,哪怕他跟贺景耀都不需要,这个女人被保护的太好,总是自以为是的把自己认为的好强加于别人身上。

没有坏到跟贺家其他人一样,也称不上好人。

但也罪不至跟慕钟言绑定此生。

贺舒曼听到贺临雪的话,松了口气,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从贺临雪嘴里说出来,却比其他人长篇大论的甜言蜜语安慰她要来的让人踏实。

大抵不会说好话的人嘴里说出的好话,往往比其他人要更让人信服。

贺舒曼只当贺临雪是在安慰她,她笑了下,笑声里多了些轻松。

【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好感动,不过你放心啦,我很有自信的,我又有钱又漂亮,还比他年轻,有什么配不上他的?而且,我也不想那么快步入婚姻坟墓呢,到时候说不定是他要求着我嫁给他】

沉浸在爱情里的人说出的话似乎总是口不由衷,贺临雪怀疑如果慕钟言明天就求婚,贺舒曼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他张了张口,想要告诉贺舒曼,她所喜欢的人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完美无瑕,甚至那副完美皮囊下隐藏着无比丑恶的内在。

说啊。

说啊。

无论如何都要说出口。

贺临雪在心里让自己说出口。

就算冲着慕钟言让自己精神和灵魂饱受折磨这么多年,从十几岁时就要靠着药物让精神稳定,靠酒精香烟让灵魂平静,也要说出口。

没有人应该被慕钟言欺骗。

就像曾经的自己不该被慕钟言欺骗一样。

就算贺舒曼自以为是,就算她总把自己以为的好强加到自己头上,但她跟自己血脉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

说不出。

说不出。

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贺临雪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传来他却毫无察觉,哪怕被扣出深深的痕迹。

贺舒曼还在电话那头述说着自己的一点小烦恼,全然不知贺临雪这头的纠结。

【临雪,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贺舒曼终于诉说完了自己的烦恼,向这位往日冷冰冰的,在今日终于有了一点温度的侄子抛出了一个在她看来很好回答,在贺临雪看来,却比世界上任何问题都难以解答的问题。

贺临雪张口却怎么也回答不出贺舒曼的问题。

祝福?

如果他祝福贺舒曼跟慕钟言百年好合,那应该是诅咒而不是什么祝福。

但贺临雪却无论如何说不出让贺舒曼离开慕钟言的话,如果贺舒曼察觉到什么,挖出慕钟言潜藏的秘密,那么那些被强行封存在内心最深处的污垢,也会像不得不剜掉的腐肉一样挖出来,曝露在阳光之下。

没有人会同情一块腐肉,只会觉得它恶心。

慕钟言是个变态。

这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话。

【你喜欢就好】

贺临雪松开了手指,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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