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宇宙的神奇就在于他的不可预测,地球上有七十亿人,宇宙中的星系更是数不胜数,也许在地球之外、银河系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生命,但你看,我们两在这种概率下,依然相遇了,甚至如此亲密,很神奇,对吧?”

“辇道增七位于天鹅座,天鹅在中国传统里,是忠贞、专一,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的动物。”隋烨走到贺临雪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向地平线远方星河与大海的交界处:“贺临雪,你对爱情很悲观,我想我大概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但我想告诉你,这大概就是我的爱情观,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贺临雪静立片刻,夜风吹散他额前的碎发,也将他的话吹得有些模糊:“你才二十岁,就敢说一生一世吗?”

“以前的我对于感情确实懵懂、迟钝,甚至愚蠢,但在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以后,一切就明朗清晰了起来。”隋烨抓住贺临雪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如果我连自己的心都不清楚,又怎么去了解你呢?”

隋烨一直小心翼翼的,想去触碰贺临雪的心,他将自己的内心检视、剖析了无数遍,直到没有一丝犹豫,他深知如果自己还是那个对待感情愚钝、心口不一的人,那他跟贺临雪的关系将永远也无法推进,甚至止步于此,然后变成那七十亿分之一,融入茫茫的人海,成为再也无法靠近的陌生人。

他的人生有太多悲剧,那些宝贵的东西对他来说就像转瞬即逝的流星,怎么努力的去抓也抓不住,如果漫漫人生都只有他一个人来渡过,那是多么的孤独,还好贺临雪出现了,像一颗恒星一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也成为了他唯一有可能抓住的宝物。

“在宇宙中,两个天体靠的太紧,超过洛希极限,小的那颗就会被大的那颗的潮汐力撕碎,成为环绕他的星尘。”隋烨道:“你说过自己有病,如果靠近我,就有可能毁灭我,但我并不怕这种毁灭,我更怕的是脱离了引力范围,再也无法靠近你,只要能拥抱你,哪怕变成星尘环绕你,我也甘之如饴。”

贺临雪看向自己被隋烨紧握的手,他能感受到隋烨那颗年轻的、炙热的猛烈跳动的心,就像那颗金色恒星,灿烂耀眼,少年的誓言总是真挚,将心迹完全袒露,他们认为自己年轻时的激情跟誓言足够支撑一辈子,但一辈子太远,连他都无法笃定自己能一生只爱一人。

贺临雪一直认为一切爱皆来自于欲,而欲望是很容易褪去的东西,他的父亲、叔伯,甚至是慕钟言的做法,都在印证着这个观点。

他的人生一直谨慎理智,这种理智如同钉子般将他牢牢钉于轨道之中,也让他能在不可控的病情之中,保持绝对的安全与稳定。纵使他跟隋烨的关系早已超过他坚持的暧昧,他们肌肤相亲,气息相融,甚至交付心迹,但承诺对贺临雪来说,仍然像一道难以跨越的悬崖,那意味着更深的责任、更彻底的交付,以及......更难以承受的失去。

“贺临雪,就算你现在没法给我答案也没什么,我不会逼你什么,你就当这是我情到浓时的无法克制而已,上次你问我是什么情,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可以坚定的回答你,是爱情。”隋烨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也只是想带你散散心,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今天晚上大概更不开心了。”

隋烨指的是慕钟言的事,隋烨懂贺临雪,他更懂贺临雪的无声拒绝。

“今天天气晴朗,很适合观星。”隋烨指向远处:“你看,在这里,其实就算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到群星。”

贺临雪抬起头,天穹之上,一道璀璨的夏季星河将天幕从中间分开,群星如同闪耀的钻石般缀在夜幕之上,夜幕星河倒映在深蓝色的大海里,天上的海与地上的海在远处相接,分不清到底是星海还是大海,两者在地平线的尽头融为一体,让人有种置身于浩瀚宇宙中的错觉。

“地球已经存在了四十五亿年,银河系里比地球寿命还要长的恒星数不胜数。而银河系之外,还有我们至今所未知的,数不胜数的星系,宇宙之于我们,比我们之于尘埃的差距还要大。”隋烨张开手,仿若要将宇宙拥入怀中:“曾经我有一段非常难熬的日子,我不懂生命为何如此痛苦,我经常会上天台看着星空,就在那时我意识到,跟宇宙相比,我们实在太过渺小,这样一想,那些伤痛好像也渺小了起来,我们从宇宙中诞生,最终又会死亡,然后归于宇宙,那些痛苦也会随之消散,就好像从没存在过。”

“听起来是不是很像精神胜利法?但是那时候,我就是这样汲取力量,才能走到你面前,贺临雪,我知道你也藏着很多痛苦。”隋烨伸出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你的那些痛苦,有时好像会传到我这里来,跟我的,融为一体,所以我想把自己曾经汲取的力量分给你,虽然可能微不足道。”

贺临雪静静地听着,目光从壮丽的星河与大海收了回来,落在眼前隋烨年轻而真挚的面孔之上,海风吹动着隋烨的衣角,隋烨像一个把最珍贵的宝物捧给喜欢的人的小孩子,带着一种生怕被拒绝与嫌弃的小心翼翼。

这种小心翼翼,就像太阳,融化着的贺临雪心,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隋烨,我能感受到你说的力量。”

他跟隋烨,在星河与大海中,似乎正置身于宇宙中央,那种自然带来的震撼与力量,确实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宏大的宇宙叙事中,属于个人的那种痛楚仿佛被暂时的消解了。

就在这一刻,仿佛是宇宙对隋烨的无声回应,一颗璀璨的银光从夜幕划过,隋烨看了眼手表,语气里带着惊喜:“我还以为今晚等不到了。”

“所以。”贺临雪目光追随着从天空划过的那尾流星:“这是你的真实目的,其实你是带我来看流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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