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薛三是墙头草,一会跟连继衡打趣连睿廷,一会又忍不住帮连睿廷说话,然后被连继衡扣上骑墙派的帽子。

连睿廷嘚瑟,很明显三三的立场是我~

薛三附和,嗯。

连继衡无言以对,起身去客厅拿外套,见两人停筷也准备出门,说:“不再吃点?高考完到现在肉还没长回来。”

“我们就没有胖过。”连睿廷回道。

“看着比十几岁瘦。”

一起换好鞋,连睿廷双手按上他爸的肩膀,“那我中午多吃一碗饭,晚上多喝一碗汤,睡前再来一顿夜宵。”

连继衡好笑,下意识伸手揉他的头,个子太高不好揉了,改成捏脸,“一个月可以出栏了。”

他们坐上两辆车,在路口驶向不同的方向,连睿廷趴在车窗跟连继衡挥手:“爸爸拜拜。”

“拜拜。”

上午一项重要事宜,走访寻求司法援助的受害者,他们接到检察员,一起前往槐花路6号。

巷子狭窄,车开不进去,三人穿过积洼腥臭污水的地面,逼仄甬道电线杂乱,自行车电动车停得七倒八歪。

到了住户楼,赶上电梯维修,他们只能走楼梯爬十楼。

“我草。”程检撑着十楼墙壁大口喘气,连睿廷一边顺他后背,一边递上水。

程检喝了一口水,瞅着两人云淡风轻,不由竖起大拇指:“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进了屋,一眼望去家徒四壁,两位老人颤巍巍地站起来迎接他们,搪瓷杯漂浮着几根黢黑的茶叶。

程检坐在唯一的塑料凳子,说一句话扯一下嗓子,生怕老人听不见。

薛三站在后边开录音笔做记录,连睿廷半蹲在老人身边,对方枯树皮似的手紧抓着他。

聊了大概一个小时,老人起身相送,连睿廷蹲过的椅子上多出一张厚信封。

下楼轻松得多,程检询问他们的想法和感受,间或提点几句。

说到司法的局限性,程检气还没叹出来,便听到连睿廷说:“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尽善尽美,法律至少给那些身处黑暗中的人燃起了一把希望之火,我们的作用可能仅是让这把火不熄灭。”

程检一口气吞回肚子里,笑着说:“以前很流行一个词叫愤青,我上实务课最怕遇到这种学生,脑筋轴又容易走极端,缺乏理性辩证。如何祛魅的同时兼守本心,是一门长期的修行课,”

他拍了拍连睿廷的臂膀,“共勉。”

连睿廷点点头:“嗯。”

程检张口想再说两句,一盆天降大水兜头泼下来,三人一滴没浪费地接了正着。

眼帘湿哒哒地淋着水,三人齐齐抬头,一扇向外打开的窗户依稀可听怒骂,什么没长眼,碍事,倒霉之类的。

程检抬手指了指,“你们看,这就是必修课中最平常的小坎。”

他抹了一把脸,抖落身上散发不明气味的水,突然像只发怒的鸭子狂奔,“快走,鬼知道是什么水!!”

没来及反应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抬眼甬道已经没了程检的身影,“……”

晚上,连睿廷把这件事当笑话讲出来,刚从下面回来的林成沛深有感触,淳朴和愚氓同时存在群体中,具有普遍性。

韩墨同样有发言权,接触到的很多大错没有小错不断的人,真是既可怜又可恨。

为人民服务的几人惺惺相惜,赵靖陈思域江濂几个大少爷默默喝酒,聆听防堕落教育。

所处位置不同,行事作风自然也没法一致,但基本底线在,就不影响他们的友情,更何况人心本就长在右侧。

四个月的轮岗结束,两人定岗在第一检察厅,任韩检的助理。

头几个月,遇到的都是些板上钉钉,争议不大的案件,每天加会班,结束后还有空闲的时间。

有时连睿廷会开车去郊外,坐在车头吹口琴,眺望风里招摇的草木,晚星伶仃,薛三静静靠着他。

一曲结束,说些没头脑的话,接个吻再打道回府。

周末都空了,和大家相约去度假别墅玩一天。

贺昭比较惨,进部队后很少没出来。轮到长假期,一伙人拎着大包小包去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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