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长桌中央的烛光摇晃。

费允承与鹿汀朝碰杯:“喜欢的话就多住些日子。”

鹿汀朝摇头:“我跟您非亲非故,能过来借住已经非常好了。有些事逃避也没用,我还得去自己处理,唉,好烦。”

费允承温柔道:“有烦心事也可告诉我,朝朝,我可以帮你。”

鹿汀朝愣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间的动摇,转而还是道:“还是算了,而且兜兜要上幼儿园了。我得陪他回去。”

“既如此,我便不强留了,若以后想来,随时欢迎。”

费允承神色幽深,片刻后微微一笑,“对了,朝朝,我在网上看到视频,你会吉他?”

鹿汀朝抬头:“啊?哦,一点,弹得不好。”

费允承:“可否为我也弹一首?”

“可是这又没有……”

鹿汀朝回身,便看到服务生抱了一把吉他过来。

待走得近了,鹿汀朝才看到那吉他上竟然还有世界顶级吉他手的签名。

限量版琴!

鹿汀朝惊喜的伸手摸了摸琴身,圆圆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你想听什么?!”

费允承含笑:“所有都可以。”

一束聚光灯点亮餐桌旁的舞台。

鹿汀朝五指摸上琴弦的瞬间,费允承的目光便也像蛇信般锁住了舞台上的人。

鹿汀朝用这把他喜欢的琴弹了一首他最喜欢的重金属摇滚。

费允承鼓起掌:“朝朝,你非常迷人。”

这看上去只是一句寻常的夸奖。

鹿汀朝嘿嘿笑了一下:“退步了,我十几岁的时候弹得更好,那时候狠练过一段,后来荒废了。”

他把琴取下来递给费允承:“还你。”

“不。现在它属于你了。”

费允承举起高脚杯,里面透明的薄荷色酒液摇曳,“敬未来的小音乐家。”

鹿汀朝有些脸红,和费允承碰杯,咕噜咕噜喝了半杯。

晶莹的酒渍沾在他的唇角,又被舌尖舔去。

鹿汀朝坐回座位上,拿起汤勺去挖面前的慕斯蛋糕吃,却怎么也对不准方向。

金属的银勺在白色陶瓷盘上碰撞出并不和谐的声音,连续好几次之后,鹿汀朝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握住。

费允承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像是长辈有耐心的询问小辈:“朝朝,醉了吗?”

鹿汀朝觉得眩晕,但很倔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酒量很好的,我只是有点不适应……”

有力而骨节分明的五指似有若无的抚摸刚刚还在琴弦上的纤细手指。

费允承轻声道:“这样,那怎么连蛋糕都吃不到?”

“胡说,我可以的——”

鹿汀朝有些着急了,他想挣脱男人的手指重新去抓银勺,却觉得整个人都发软。

费允承另一只空闲的手从少年身后穿过,揉过发丝,最后捂住了鹿汀朝的眼睛。

“该睡觉了,朝朝。”

*

费家在城东向山的祖宅是上上辈的遗留产物。

庄稷踹开别墅大门的时候双眼已经熬得通红,露在外面的手指上全是血迹。

他身后还跟着怎么都没拦住的保安,一路从门口追到这里,全都气喘吁吁。

保安也很无奈啊:“老板,他非要闯门,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再拦就要……”

保安没敢说。

一是庄稷的大名整个b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敢真正拦他。

二是庄稷的神色已经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了,如果再拦,谁都说不准到底会不会出人命官司。

墙上的挂钟敲了第十二下,午夜降临。

费允承坐在挑高空旷的大厅看已经过时的今日报纸,手中的菩提串珠一颗一颗拨转。

他放下报纸,摆了摆手,和煦的道:“你们出去吧,既然是庄小少爷要找我,直接来就行,何必如此气势汹汹。”

“鹿汀朝呢?!”

庄稷上前一把揪住了费家掌舵人的衣领,“费允承,鹿汀朝呢?!”

都是男人。

一个正是青年,一个刚过壮年,力气不过尔尔之分。

费允承攥住庄稷的手拿开:“庄小少爷,你弄丢了爱人,跑到我这里找人,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庄稷已经看不出多久没睡了,整个人都在抖。

淋漓的血不断从他手指丝丝缕缕破碎的伤口中渗出来,看上去血腥又狰狞。

“他被拍到在你家酒吧玩!他原本不知道这里的!”

庄稷的声音也是哑的,带着不容忽视的痛意,“费允承,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费允承一笑:“庄稷,你是在指认我藏了你的人吗?指认是要证据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