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鹿汀朝轻轻叹了口气:“……对啊。”

aida:“???”

aida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是表子,是不可回收垃圾,”

鹿汀朝说,“我敢承认,你敢吗?”

aida:“……”

aida在娱乐圈无往而不利十几年,头一回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不过鹿汀朝似乎也并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

“我不去那儿了。”

鹿汀朝说,“我……”

aida眉目一凛:“那你去哪儿?庄稷刚刚被带去候审,鹿汀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

鹿汀朝顿了一下,“我要回家了。”

*

港城入夜的时间鹿汀朝一直很奇怪。

他明明来了这么久,却还是一直把握不准港城具体入夜的那一刻。

似乎只是一瞬间,这座城市就从白天的金碧辉煌,变成了夜晚的灯红酒绿。

从住院部大楼重新走到医院门口。

鹿汀朝走了整整三个小时。

他去收费窗口结清了所有余款,站在医院恢弘壮观的大门转身往里看,看到月亮静悄悄的挂在天空,照不出一条合格的归路。

鹿汀朝在医院大门前的花坛旁缩着身子坐下来。

他望着月亮,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从小到大找来找去,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称作是家的地方。

小时候那是鹿家的别墅,里面有各种分崩离析的亲戚,只有鹿爷爷喊他回家。

长大以后他住庄稷买给他的房子。

再后来住莫岭南给他的房子。

后来费允承也会给他房子。

他好像有很多家。

又好像没有家。

鹿汀朝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认真的在想一想,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却缓缓停在了他面前。

车门被保镖打开。

费允承从车上走下来。

他像是刚才从酒宴上回来,身上还带着几缕从顶奢宴会上带来的香氛和酒气,西装外搭一件长款低调风衣,显出种沉稳的格调。

被他踩在脚下的昂贵的小牛皮底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是那种仅仅用于地毯宴会的材质,此时被毫不客气的踩在柏油路面上,一路走来。

费允承在鹿汀朝面前停下,伸出手,声音儒雅温和:“什么事让我的宝贝受这么大委屈,一个人在这里哭?”

鹿汀朝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大滴大滴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浸透了他的袖口,脸上的水痕蔓延,显得仓皇又无措。

鹿汀朝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抓费允承的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下——

想向后缩的时候,却被费允承主动扣住了手腕。

男人的力气几乎是雄厚的,只轻轻向上一提,就带着鹿汀朝整个人站了起来。

随即费允承另一只手扶住鹿汀朝的腰侧,将他圈在了怀里。

蕴着淡松香气味的手帕被费允承缓缓展开来,一点点擦掉鹿汀朝扑簌簌往下坠的眼泪。

费允承低头,在鹿汀朝眼睫上轻轻琢了一下:“乖乖,不哭了,兜兜还在车上,让他看见,成什么样子。”

鹿汀朝又想伸手用手背去抹眼睛,被费允承牵住了手,显得愈发可怜兮兮:“这,这么早。鹿兜兜不是,还有半小时才下,最后一节课吗?”

“我听说医院的事了,你付了医药费的那个孩子。”

费允承又吻了吻鹿汀朝的额头,“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费允承圈着鹿汀朝的腰往车内走:“你看,不是正好捉住一只哭鼻子的小花猫?”

鹿汀朝想说自己没有要哭鼻子,眼泪却还是浸湿了费允承的手帕。

两侧的保镖重新拉开车门。

宽敞的加长车身里,鹿兜兜在后排儿童座椅里睡得格外香甜。

费允承给了个手势让保镖打开车内隔音板,然后半扶半抱着鹿汀朝走上车。

刚刚初春的港城夜色里还带着些微的凉意,而车内的气温却连温度都是最最适宜。

费允承用热湿巾给鹿汀朝重新擦了脸和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不要哭了,宝贝,看在兜兜睡觉的份上,嗯?眼睛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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