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其表面光滑,没有鳞屑,更像是自然脱落所致。

联想到孔三金嗜酒如命,朱砂无语道:“你是酒喝多了,得了油风之症。”

被朱砂一个女子驳斥,孔三金顿觉失了脸面,当即气急败坏与三人争论:“妇人之见!左邻右舍皆可为我作证,我的头顶,是一夜之间秃的!”

等他一口气说完,幸灾乐祸的邓咸才慢腾腾走到他面前,唉声叹气:“呀,孔叔,这事怪我。忘了与你说,这位朱老板是太一道的弟子。”

依大梁律,当面辱骂太一道者,轻则掌嘴,重则鞭刑。

朱砂懒得跑一趟京兆府,当下扭头看向身后的罗刹:“你来打,两巴掌。”

罗刹闷声闷气上前,顾及孔三金一把年纪,他轻轻扇了两巴掌。

太一道弟子的身份一出,孔三金彻底老实。

余下的时辰,他带着三人先至前厅等候:“一到未时,厅中便开始飞东西。”

果不其然,四人刚坐下,一把飞椅便直奔孔三金而去。

罗刹拦下飞椅,又一片飞瓦飞来。

邓咸看见了未动,朱砂看见了也未动。

等罗刹放好椅子转身,飞瓦不偏不倚砸到孔三金脸上。

孔三金惊愕地抱着滑落的瓦片,双眼圆睁,浑身发抖:“有鬼,真的有鬼!”

朱砂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与远处的屋檐:“二郎,你取一把梯子,去房梁瞧瞧。”

罗刹依言取梯上房梁,眼睛慢慢扫过。

最终,他发现横梁中段,有一处的灰尘莫名消失。

瞧着像是什么细绳留下的痕迹?

为了佐证自己的猜测,他拎着梯子走向外面的屋檐与房梁。

沿着四方房顶看了一圈,罗刹走回前厅,看着孔三金问道:“哪来的鬼?是你自个装神弄鬼。此处的横梁与东南两面的横梁处,皆有细绳划过的痕迹。”

说罢,他伸出左手,露出掌心的几缕蚕丝。

看见蚕丝,邓咸瞬间明白过来,拍桌而起:“孔三金,你胆大包天!竟敢故意闹鬼,存心坏裴公的生意!”

孔三金吓得身子发颤,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是,前几回闹鬼是我找人做的,就是想讹点钱花花。但是,自半月前开始,所有闹鬼的事,真不是我做的!我对天发誓,是真的有鬼……”

他匍匐在地,涕泗横流哭诉,无奈三人皆不愿信。

尤以邓咸最为气愤:“去年你找我赁鬼宅,我怜你拖儿带女不容易,特意在裴公面前求情。你倒好,到处诋毁我居心不良,害我被裴公骂了几次。我今日便找裴公说清楚,你好自为之吧。朱老板,二郎,我们走。”

邓咸说完便走,丝毫不给孔三金解释的机会。

身后的哭声悲坳又绝望,罗刹心有不忍,开口劝道:“今日这飞椅确实有些奇怪,不如我们再找其他人问问?”

朱砂思忖片刻,出言附和:“晋王最是爱女。若日后县主搬进靖善坊,再遇到闹鬼事,裴公定会怪罪于你。”

邓咸回身,笑嘻嘻道:“我诈孔三金呢。走,我们再回去,保管他不敢再说一句谎话。”

果然,等三人再次出现在前厅。

孔三金犹如抓到救命稻草般,不住求饶:“邓贤弟,我错了。”

朱砂:“你女儿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及此事,孔三金赌咒发誓:“我敢发誓,她是撞鬼才瞎了眼睛。若我今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把我活活劈死!”

孔三金的女儿孔绡,住在西厢房。

对面的东厢房住着孔三金的儿子,孔绡的兄长孔奇友。

不过,孔奇友半年前落水,被人救上来后,成了一个疯子。

孔三金怕他四处乱跑,只好整日将他锁在房中。

至于孔绡的眼睛。

等三人找到她时,她空洞的眸中满是迷茫:“有一日,我坐久了起身,走了几步摔到地上。再一睁眼,便看不见了……忠叔说他发现我时,我的头磕到柜角,在流血。”

忠叔是孔家的下人忠客,跟了孔家十五年。

为人忠厚老实,因无儿无女,对孔三金的一双儿女极为照顾。

孔三金喝酒赌钱,败光了家产。

是忠客靠着倒夜香的活计,勉强养活孔奇友与孔绡。

三人在房中问话,外出干活的忠客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求情:“四郎,你行行好,别与裴公提闹鬼之事。”

与孔三金一身绮罗相比,忠客不仅衣着朴素,胸前袖口更是缀满新旧不一的补丁。

其中肘襟处,更是补丁叠补丁。

不过,为他缝补衣服的人应极为用心。

绣工细密不露针迹,翻起的袖口之上,甚至绣着一圈山樱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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