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一侧的忠客欲言又止,秦国公的余光瞥到他,轻声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说,一起说了吧。”

“韩府尹,我家阿郎欠了一屁股债跑了。”忠客担心孔三金的债主上门,找他们讨债,“可否由京兆府出面,向几位债主说明,阿郎的欠债与我们无关?”

韩珲与安少游正想拒绝,秦国公直接大手一挥,帮京兆府揽下这摊差事:“京兆府一心为民,此等小事,岂有不帮之理?韩府尹,你说对吗?”

“裴公所言极是。”韩珲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安少尹,此事交由你去办吧。”

京兆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灰头土脸地走。

崔衢与秦国公一起出门,在晋王定下的宅子门口分道扬镳。

临走前,秦国公好意提醒道:“崔侍中,老夫的生意,不是普通人能抢走的。”

崔衢恭送他离开,等他消失,才敢无能狂怒,大骂一句:“老匹夫。”

再次路过万宅门口,里面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他越想越不明白。

他的人,明明没有看见孔三金出门。

消失的孔三金,到底去了何处?

第50章 水莽鬼(一)

◎“三贯钱,行不行?”◎

万宅中。

萧律与崔衢一样困惑。

等至天色暗下来,消失一日的罗刹终于现身。

方一进门,便气喘吁吁跑到朱砂身边讨赏:“朱砂,这案子的工钱,你起码得给我三贯钱。”

今日,他先跑去秦国公府,费尽口舌才说动秦国公出马。

而后,又马不停蹄赶去归宁坊。

城中的人找完,他扭头跑去城外护国寺。

长安城内外,跑了一圈。

他一口水未喝,着实累得口干舌燥:“你瞧我的嘴,都干了呢。”

后院树下,仅他们二人。

罗刹拉着朱砂的衣袖诉苦,逗得她不时哈哈大笑。

“三贯钱,行不行?”

“你低下身。”

罗刹听话照做,弯腰与她对视。

朱砂顺势勾住他的脖颈,伸出舌头,一下接一下,沿着他干裂的嘴唇来回舔舐。

那些干涸的纹路,被她缠绵的湿吻慢慢抚平。

鼻间相触,吸允着彼此的呼吸。

她的舌滑进他的上颚,在坚硬处游移滑动,勾着他的舌上下左右旋翻。

心跳如雷,罗刹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四周所有嘈杂在他耳边静止。

他恍若失去一切感官与知觉。

唯有唇上的触感,让他惊觉自己仍是活人。

风随影动,有温热的呼吸,喷酒在他耳边:“给你五贯,再给你一枚金铤,如何?”

罗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正欲抱着朱砂回吻,耳边响起一个讨厌鬼的声音。

“师姐,用膳了。”

“玄规,下次你可以晚些叫我。”

“师姐,我饿了。”

罗刹边走边低声抱怨:“他定是故意的。”

他一旦唠叨起来,便没完没了。

朱砂为防耳根子清净,赶忙打断他:“我们快些用完膳,去鬼市逛逛。”

众人坐定,忠客率先起身,环顾一圈,举杯一饮而尽。

贺起啃着鸡腿,含糊不清打趣道:“忠叔,一句话未说,你倒先把酒喝没了。”

邓咸与他笑作一团。

忠客眼睛发酸,拉起孔奇友与孔绡,作势便要朝几人跪下。

罗刹与邓咸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三人。

无法跪谢,便只能口头答谢。

忠客老泪纵横:“大郎与二娘子糊涂啊,为了我这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废人,杀了他闯下大祸。若非五位恩人出手相救,我们怕是早已人头落地。”

孔绡喝下一口烈酒,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恨意:“忠叔,我与阿兄皆不后悔。他整日打骂你,欺辱你,竟还要将你卖给黑心戏班做老人皮。”

作为父亲的孔三金,从未养过他们一日。

为了酒资与赌资,他卖儿卖女卖家产,还要发卖真心实意对他们好的忠客。

那日,等朱砂几人走后,孔三金照旧打发孔绡出去买酒。

等她买酒归来,却在宅子附近,无意间听见孔三金与一个男子的交谈之语。

其中的内容,只一件事。

本月底卖掉忠客,送去做老人皮。

老人皮是何物?

将整张人皮活生生撕下,再塞进草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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