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黑色战术衣落地,阴影堆积在胸肌下,往下收束为窄线条,alpha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漂亮又不失力感。

腹部血管鼓起,皮带松松垮垮挂在胯部。咔哒,军装裤堆叠脚边,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肌肉匀称的小腿上攀附着一条黑玉似的蛇。

黑蛇栩栩如生,如同真的绞缠青年的小腿上,凶狠锋利的毒牙蓄势待发,意图咬死期盼已久的猎物。

青年走动,黑蛇活灵活现,紧紧缠绕。

军部不允许纹身,谢浔是唯一特例。

温热的水流划过青年结实有力的肌肤,腺体处隐藏的红痕经由热水刺激燎原般烧开,手指上的浅痕时隐时现,谢浔注意不到这些浮于外表的伤痕。

翠色石刀轻易分割水流,在浴光灯下发出森森绿光。谢浔面无表情地盯着刀尖,取块腺体很简单,快的话十秒不到。

佣兵经验,只弄过死人的。

谢浔很早前就想试过,这回停职时间长,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信息素紊乱初期症状只有无法控制外泄的信息素。

随着时间增长,患者将会感到骨头酸痛,此时外界任何一点信息素都会影响患者的理智,患者将会体验到眩晕似的快感。

会上瘾,产生不清楚的依恋感。

谢浔反手紧握刀柄,寒意顺着刀尖钻进,镊取着每根神经。虫蚁吞噬的疼痛蔓延,青年脊背绷直,面色惨白。

冷汗沿着下颌砸在腹部,蜿蜒而下,殷红的血变成粉色,手臂不受控发抖。

要命……

人类的腺体作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包含数万条神经,谢浔一刀下去,疼的大脑空白,短暂失忆几秒。

半个多小时后,谢浔从浴室出来,水珠顺着发梢洇入毛巾,脖颈处糊着纸巾,他每走一步都带着迟疑。

谢浔有些懵地拿起桌上的玻璃管对光,晕乎的感慨现在的技术真好。

没再细想,谢浔顺手将试管丢进垃圾桶,拿起另一边的抑制剂。

灯光下alpha皮肤偏白,注入时错了一眼,胳膊上多个冒血的孔。

谢浔虚脱的没说话,视线迟缓移到抽纸上,两秒后,液体被缓缓推入血管里,针尖拔出时带出一两滴。

脖颈处叠加几张纸巾,谢浔又抽了几张擦了擦手臂上的血迹。

给家用机器人输入指令后,谢浔躺床上看个人终端,回复陆司令的慰问。

三言两语,极尽敷衍。

终端虚拟屏映照半边褪去血色的脸颊,谢浔半阖着眼,困得不省人事,连腺体的伤都不想处理,只垫了块毛巾在肩下。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他真的会把自己搞死。

浴室内传来微弱的水声,机器人抱着谢浔的衣服丢进阳台的洗衣机。

祂躺在洗手台里清洗身上的灰尘,模拟章鱼形态荡来荡去,触手们非常喜欢水,突然,祂望向门,空气中有微不可闻的血气。

淡到几乎不存在。

静谧无边的月光落在晾衣架新添的衣物上,室内最后一丝光源熄灭,机器人身前的蓝色充能灯骤然亮起,漆黑如墨的触手悄悄从浴室探出。

房子大且陌生,只有熟悉的信息素味从卧室传来,像某种精神波动引绳牵引着祂。

液体顺着门隙无声潜入,触手勾着床单小心地爬到谢浔身边,确定感愈加强烈。

“……哥哥?”祂小声喊了句。

谢浔完全疼昏过去,没有意识,察觉不到那么小又可怜巴巴的东西。

祂着急地找血腥味的来源,缓慢地揭开谢浔腺体处沾血的纸巾,伤口不大,只有一节小拇指长,不清楚深浅。

触手贴着伤口分泌粘液,哥哥身上格外烫,烫的祂想哭。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之前的月牙印消失殆尽。

祂沉默又安静地埋在谢浔心脏口,听对方蓬勃跳动的心脏,沉寂过后的委屈反扑的又猛又急,眼泪哗啦哗啦落在被褥上,哭的直咳。

祂终于知道上校腺体处的伤是怎么来的。

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浓稠的墨水从房间角落化开,攻城略地般侵占每寸,清扫机器人光屏闪烁强制关机休眠。

墨水包裹整个房间,明晃晃的占有。祂的气息笼罩着谢浔,从内到外逐渐渗透。

阴冷感从后背延伸,谢浔潜意识察觉不对,眼睛转动,始终抬不起眼皮。

他像是被拉入海底深渊,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感官,四肢被牢牢固定,酸软无力无法挣脱。信息素紊乱导致的燥热难耐,在冰凉的触感附在身上时,达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祂会说话,只是现在的身体没学会,液体包裹着身下人,祂用自己的方法表达喜欢和爱,断断续续道:“哥哥……吃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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