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吴杪从行李包里翻出两套换洗的衣服,其中一套丢给了谢明琼。
她的衣服上和她这个人一样,简简单单的洗衣粉味,谢明琼知道她要揉药酒,拿起衣服往浴室里走,等她洗完出来便瞧见吴杪正坐在落地窗前,靠着里面的倒影在肩头艰难的揉开淤青。
谢明琼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看了会儿才冷不丁问:“要我帮忙吗?”
吴杪闻言回头,她的目光落在谢明琼贴在颊侧的两缕头发上,有小水珠正顺着发丝往下滴,落在木地板上发出一点点哒哒声,只有坐在地上的人才能听到。
她歪了歪头,指向玄关的镜子和吹风机,“你先把头发吹干吧。”
“我前段时间刚刚烫了头,不能总吹干,头发会不卷。”谢明琼回答道:“在家那次是因为你催我,不然我也需要等头发慢慢干。”
吴杪露出困惑的目光,“为什么会不卷。”
“现在不是求知若渴的时候吧?”谢明琼走过去,蹲下与她视线平齐,“我帮你揉,你自己揉不到。”
吴杪这才把手套和药酒递给她。
谢明琼看向她的后背,为了涂抹药酒她只穿了内衣,平常裹得严严实实,现在一看她背还挺白,实在适合去拔个火罐。
左边肩膀那一块的淤青比右边肩膀前侧多很多,谢明琼再仔细看才发现淤青下还有一道颇为明显的疤,是缝针的痕迹。
“你们这个工作性质是总是得受伤吗?”谢明琼问起来。
出神的吴杪问:“什么?”
谢明琼见状回答:“没什么。”
说着,她手下的力气加大,吴杪顿时发出一声轻嘶。
“疼啊?”谢明琼顿时眼底多了点笑,“疼也忍着。”
她能这么主动过来给吴杪上药,说没有点名正言顺报复的意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也知道疼啊,那被张丽萍砸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躲开呢?”谢明琼数落道。
吴杪透过落地窗看向谢明琼,幽幽回答:“我躲开了,但是你躲不开。”
谢明琼一噎,顿时想起来吴杪后背这一下是为了帮她挡,反倒是前一下她估计是真躲了的,不然另一边的淤青不可能这么轻。
她沉默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也轻了很多。
屋子里寂静下来,只有空调循环的呜呜声,谢明琼低头看自己的手,轻声说:“谢谢你。”
吴杪扭头看她,明知故问,“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说谢谢你!”谢明琼大声说,顺便在她没受伤的地方拍了一把,站起身把手套丢进垃圾桶里,自己去洗手池边洗手。
吴杪真是,总有办法让人把对她的愧疚转化为咬牙切齿。
吴杪却没什么感觉,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在手机上翻找着馆长的电话,准备向对方报告今天的情况顺便说明一下要晚一天才能回去这件事。
但她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馆长倒是先来电了。
吴杪衣服穿了一半,给电话按了个免提,对面传来馆长风风火火的声音:“吴杪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这边又来活儿啦。”
“明天吧,出了点儿意外,”吴杪回答道:“馆长,你让我做的事没做成。”
“没事,让你去就没想过你能做成,”馆长不太在意的说:“但是找人盯梢的事你做成了吧?”
“找了,找的张丽萍的邻居,说和她认识二十多年了,我让她看着点儿张丽萍,”吴杪说:“我大概明天下午能回来。”
“你出了什么意外啊?”馆长关心的说:“能让你休息一天的意外太少见,你已经整整半年没放过一天假了。”
“不是什么大事,”吴杪声音低了点儿,她糊弄道:“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先挂了。”
说罢,她便果断按下了挂断键。
谢明琼正靠在床头看平板,闻言她头都没抬,只问:“半年不放假?怎么做到的?”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吴杪说:“有活儿就出门,正好殡仪馆的活源源不断。”
“你不会觉得疲惫吗?”谢明琼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短暂的人生中从未见过像吴杪这样的人,无论哪个方面都在打破她以往的部分认知,竟然令她产生了一点探究欲。
她其实很好奇,完全相同的生长环境下,为什么吴杪的性格会和吴蔺如截然不同。
“不觉得,”吴杪在另一边床上趴下,“不上班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谢明琼微愣。
没过片刻,吴杪又说:“天天待在家里,我会觉得太无趣了,还不如找点事做,还能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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