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是吗?”吴杪蹙眉,“我没听出来。”

谢明琼无力的摆摆手,“你也就一点好,知道我在骂你也不和我回嘴。”

吴杪会和谢明琼因为许多原因吵架,但吴杪这么久以来对她的阴阳怪气或者声嘶力竭,从来就没有生过气。

或许吴杪本来就是个这样的人,她脾气古怪,但在某些方面素质极高,上一次在云南被张丽萍又打又骂,谢明琼还责备她不知道还手也不知道还嘴,可现在一想,感觉她或许就是不会因为这些事和别人起冲突的个性。

“谢谢你的夸奖。”吴杪欣然接受了她的夸奖。

谢明琼面无表情的抱胸拿出手机,她只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对吴杪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了。

这一趟车程又花了将近八个小时,哪怕她们紧赶慢赶也到了晚上五点才回到湖北,进了城之后谢明琼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被吴杪送到自己楼下,和她挥了挥手就要往里走。

“谢明琼,”吴杪趴在车窗边叫住她。

“咋?”谢明琼有气无力的说:“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不然我一定要治治你这个在车上一言不发,到地方了才说事的臭毛病。”

吴杪从车窗里伸出手,递给她一张折起来的纸条,“给你的。”

谢明琼微愣,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迟来的生日礼物?”她问。

吴杪摇头,“不是,本来这一趟回来就要给你的东西。”

她没有多说,摇上车窗后便掉头离去。

后视镜里只剩下谢明琼站在树影下,她在展开那张吴蔺如留给她的字条。

吴杪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你于我是恋人,也是家人,如果我有朝一日离去不知会给你带去什么样的伤害,实在对不起。我和你追求的自由里或许包含着不多不少的自私,没有为彼此留下什么后路。写下这封信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处于后悔中,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完好的回来,每一次对自然的探索都是那样新奇,对我充满诱惑与挑战,却又令我满怀恐惧,踏上这条路开始,我总担心会再难见到你。但无论如何,你都是一个比我勇敢太多的人,哪怕没有我,你也能将生活过得越来越好,我只会愧疚于可能将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你承担,不必原谅我,也可以痛骂我。请你过得开心肆意,我哪怕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会化作风,化作雨,化作你身边的一切来陪伴你。

吴蔺如的文笔在遗书里总是显得很好,吴杪想看一看谢明琼看到这张字条时是什么反应,可她离得太远,对方的身影已然模糊不清,那就干脆不看了。

她往殡仪馆的方向驶去,当然,她的目的地不是殡仪馆,而是殡仪馆后十来公里的小区。

馆长为了方便,在这边买了房,现在时间才六点,她拨通了馆长的电话。

“喂?吴杪?什么事啊?”馆长的声音从车内喇叭里扩散出来。

“您在家吗?”吴杪问。

馆长说:“我在啊,正要吃饭呢,你回来了?这么快吗?”

吴杪:“刚刚到。”

馆长:“那吃饭了吗?要来我家吃个饭吗?”

出乎意料的,过去从来不愿意和人太过深入交流的吴杪居然点了点头,“可以,十分钟到。”

馆长有些诧异,随即说:“行,你直接上楼吧。”

吴杪说是十分钟就是十分钟,十分迅速的到了馆长家楼下,她也是第一次来馆长家,这个小区不小,大概是因为靠近郊区,所以用地很富裕,一梯一户,格外清静。

吴杪在这一层上下打量,觉得这里会是谢明琼喜欢的户型,毕竟她就这样讨厌和人交流,要是没有邻居一定乐开了花。

馆长家住十七层,到了之后她敲了敲门。

馆长很快就来替她开门,是难得的没穿西装,反倒是一身家具休闲服的馆长,她见到吴杪之后扬了扬眉,玩笑道:“过来蹭领导家的饭也不随点儿礼?”

“您想要什么?”吴杪从口袋里掏了掏,递给馆长几个易拉环。

馆长一边接过一边侧身让她进屋,“这什么玩意儿?”

“易拉环,”吴杪说:“酒瓶上取下来的,昨天一看,中奖了几个,当礼物送你了。”

馆长听乐了,掂了掂手里的易拉环,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多再来一瓶?真是好大一份礼啊。”

不过她也没和吴杪计较,她对这小姑娘的熟悉程度根本不必要来这些虚的。

屋子里的桌面上摆了不少家常小菜,馆长独居多年,手艺很不错,但是也没有为了吴杪的到来做得更丰盛些,毕竟比起那些多么华丽的料理,吴杪只有对家常小炒有鉴赏水平。

当然,水平一般只有三种类型:好吃,还行,难吃。

这是馆长曾经带她去日式料理店吃饭得出的结论,吴杪对日式料理的评价就是难吃,并且用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逼得馆长改带她去吃了街边的小馆子,随即得到了她好吃的评价。

但是馆长也喜欢看吴杪吃东西,她吃东西总是吃得很快很香的样子,还挺下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