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 / 2)

慕容锦站起身,任由墨拂歌还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从容离开了房间。

那么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们可以做一些更精彩的赌局。

【作者有话说】

慕容锦,你好像一群人的深柜。

但她谁也不爱。

134掠如火

◎从许多年前,就在为您谋划这一片河山。◎

洛祁殊的风波还未停歇,一封急书自北方而来,灼灼如火般焚尽了墨临城中贵胄纸醉金迷的好梦。

军情急报,宁王忽然起兵,以清君侧为名,仅仅一日就尽数控制了北地边城重镇,铁骑直往南下。书信中北地已经尽数沦陷,军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往中原重城楚州而去。

与北地军报同时到达的,还有叶晨晚命凌云城官员写下的那封奏折。

奏折上依然是言辞恳切地陈诉着自己的无奈,是如何忧国忧民,痛斥奸臣环绕蒙蔽圣听,论证了一番自己自己清君侧的正当性。

而后还洋洋洒洒列了一批奸臣名单,说这些都是蒙蔽圣上的奸佞之辈。

这封奏折的无耻程度更甚洛祁殊,气得玄若清当场将这封折子撕了个粉碎。不过有人觉得此封奏疏笔锋犀利,言辞优美,私下还是被人保存下来,在城中广为传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晨晚那封奏折中所列的奸臣也没有写错,都是些鱼肉百姓尸位素餐的蠹虫。

洛祁殊现在躲在朔方并不露面,但叶晨晚已经起兵攻城,异姓王举兵南下,想做什么已然不言而喻。玄若清也只能把处理洛祁殊一事搁置在一旁,整兵点将准备应对叶晨晚的兵马。

挑来选去,最后选了海安侯章槐为主帅,封为征讨大将军前去平叛。他是何许人也并不重要,重点是章家与皇室世代姻亲,应该是不用担心中途叛乱了。

向来荒僻的皇宫西苑终于在今日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

院门没有任何阻拦便被猛然推开,一抹明黄色泽脚步匆匆地走入房中。卧在床榻上的少女在听见这嘈杂的声响时,最终还是拖着虚弱的身体起身跪地行礼。

参见陛下。

玄若清面色阴鸷,只将一本奏折直接甩到了她身上。

墨拂歌拾起这本奏折,粗略翻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是关于宁王叛乱,北地沦陷的奏章。

似乎是军政要务,臣不该看。她合上奏折,重新递回给玄若清。

玄若清冷笑着没有接过,你当然不用看,也是知晓的。

臣不知晓。墨拂歌轻声回答。

你不知晓?玄若清被她这不痛不痒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北地兵变,天生异象,你说你不知道?

臣自然是不知晓的。她的语气很轻,而后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伴随着血沫从唇角溢出,臣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住占卜的消耗。

她的语气恭敬,落在玄若清耳中时却带着嘲弄的意味,您若是要问这场战争的走向和最后的结果,请恕臣无力。

朕曾问你和墨衍这逆贼的命辞,你说她是定国安邦的命相。事已至此,玄若清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被蒙骗了十余年。

那是家父的上书,不是臣的。墨拂歌轻飘飘地把锅甩在了墨衍这个已死之人身上,况且,陛下,定国安邦有许多种方式,卦象的启示生涩,只能做指点方向之用,不能全听全信。

墨拂歌狡猾地玩着文字游戏,面色仍然恭顺。玄若清被她气得气血上涌,却又拿她无法,最后只能面色阴冷地警告道,墨拂歌,你知道国祚有危,对你没有好处。你承受不起这个反噬。

陛下,你可以说,龙脉与墨氏同命同承,墨氏不亡,则龙脉长存。同理,国家太平,也一样对臣的身体有好处。她从容跪在地面,依旧脊背笔直,自有风骨。

玄若清看不见她低垂的眼眸中胜券在握的神色,最后只丢下一句叫个御医来,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很快一个医女就神色紧张地来到了墨拂歌身边为她诊脉。

她紧张得指尖都在发颤,尤其是眼角余光瞥见墨拂歌那意味深长的神色时,感觉已经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明明面前的少女身形单薄,肌肤苍白,在病榻上仿佛随时都会碎掉的琉璃瓷器,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像一片会将人吞噬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