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 / 2)

游南洲回眸暼了一眼墨拂歌腰腹的伤口,如你所见,血好歹是止住了,万幸的是那一剑看着捅得深,但是不算致命伤。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那她怎么还没醒?叶晨晚在床边坐下,捋顺墨拂歌鬓边碎发。

看着叶晨晚阴沉的面色,游南洲牵了下唇角,我先问,你不会搞些什么,要是她救不活我就要你们全部陪葬的戏码吧?

叶晨晚捋过她鬓发的手指一顿,最后轻柔抚摸过她的眉骨,我倒也没那么残暴,她话语若有所思地停滞片刻,不过她若是死了,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来,为了你的性命着想,最好不要让这样的假设成真。

游南洲两眼一黑,感觉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能遇见这两个癫婆。

你也不看看她失了多少血,一时半会儿当然是醒不过来的。当然,我也没说她伤好后就一定能醒过来。游南洲难得面露困扰地摸着下巴,她身上的外伤算不上严重,醒不过来是更复杂的原因。按道理来说,她本应该死掉的,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对上叶晨晚猛然抬起的双眼,游南洲继续解释道,她身体最严重的问题一向不是这些外伤,因为她的命脉本是和玄朝的龙脉相绑定在地底的那座阵法里,她的身体状况和玄朝的强盛与否息息相关,若是玄朝灭亡,她也会承受巨大的反噬而亡。所以目前来看她没有因为反噬死去,已经格外蹊跷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与龙脉绑定性命这件事?叶晨晚唇瓣倏然惨白,良久翕动后才轻声问。

倒不如问,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游南洲也显得不敢相信,你们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她连这件事都没有告诉你?

她失魂落魄地摇头,感觉心脏被攥紧一般传来阵阵刺痛,如果是这样残忍的代价,我本就不会答应她。

这是不是也代表着,她也是向墨拂歌挥起刀刃的刽子手,还是补下最后一刀的凶手?

一直在旁边安静倾听的白琚摇头,殿下,您不要这么想,这也是小姐的心愿。她从前被玄朝无休止地利用索取,一直很痛苦。如今心愿达成,小姐自己也是高兴的,她很感谢您。

记忆中西苑地底那片诡异的地宫在脑海中浮现,诸多困惑连成一线得到了解释。在意识到她是墨拂歌的血泊中得到河山后,她只是脱力般地垂下头,我以为,我是在帮她解脱的。

在良久的思索后,叶晨晚终于开口,要怎么样才能救她呢?

游南洲一边斟酌一边做出了结论,她现在的问题很复杂,最好是找一个精通于秘术阵法的人。

那些古早的秘术早已在现实中逸散失传,这天下还精通于此的人寥寥无几。

能从何处寻得呢?

只不过片刻的思索,叶晨晚便有了答案,她决定往清河城修书一封。

她不过短暂地陪伴了墨拂歌一阵,很快又有了无数堆积的事务要处理。

不过凡尘琐事缠身。

她在心中如此哀叹,来到宫殿的偏殿会见前来禀报事务的下属。

叶晨晚垂眸翻阅着面前的文书,只留给下属一个冷淡的侧脸,看得出她心情算不上好,下属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而后才开始禀报。

她絮絮说了这两日的消息,最后瞥见叶晨晚并无变化的表情,有些紧张地开口,玄朝还在京城的皇室现在都已经被我们尽数控制了,只有一人失踪,没寻到踪迹。

闻言,叶晨晚冷冷抬眸,偏浅的眸色在阴影中显出暗色的深沉,这种事还要卖关子,是觉得我很有耐心追问吗?

下属立刻回答,是七皇子玄昀,整个皇城都没寻到他的踪迹。

叶晨晚沉默地用手撑住了额头。

下属安抚道,七皇子年幼,就算侥幸逃出,也未必能翻起什么浪来。

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正是因为他年幼,落在别人手上才最容易被利用。

看着叶晨晚难看无比的面色,下属知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又要更激起她的怒火了,还有一事,我们一路追查元诩的下落,但他似乎已经逃出京城了。似乎有人帮他隐匿了行迹,我们的人翻遍了京城都没有找到他。

良久的沉默,叶晨晚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七皇子玄昀年幼,落在有心人手上,顶多也是借此起兵反抗自己,但现在京城已经尽数在自己的控制之中,等到过些时日拥立了新帝,自己手中的傀儡才是名义上的正统。

可若是让元诩逃出,他在关外联合关内有反叛之心的人,那就要麻烦许多了。

这些事都办不好,不知道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叶晨晚将手中文书掷回桌面,告诉卓文远,事情要办快一些。等到新帝登基的大典,命那些外地的藩王官员,尽数进京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