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厌恶称不上。它可以是墨衍的姓氏,但也是墨怀徵的姓氏,于我而言,只是一种责任而已。这的确是她的真心话,虽然不愿接受自己是墨衍的女儿,但既然承袭了观星的天赋,背负了沉重的血仇,很多东西,就成了责任。
慕容珩已经在庭院内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手撑着下颌,颇为不解地看着墨拂歌,在她眼里墨拂歌年纪轻轻却相当迂腐,有许多麻烦都是自找的。和元诩聊得如何?
按照墨拂歌的推测,这个纸条显然是慕容珩的手笔,元诩的狗爬字可写不到这么漂亮。
我以为是你想见我。
我想见你如此简单,何必那般大费周章?慕容珩不屑地挑了挑眉头,不过是他很想见你,我大发慈悲帮了他一把。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在她对面坐下的墨拂歌,况且他开的条件实在是天方夜谭,你不听一听他的狮子大开口,如何能明白我给你条件的丰厚呢。
元诩提的东西固然是在做白日梦,但她也并不认为慕容珩会有多么好心,我并没有做千古罪人的打算。
慕容珩却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出了声,墨拂歌,你要搞清楚,你本就是乱臣贼子,不过是你扶持的皇帝比起前面几任像个人,所以免于骂名。可见世人并不在意过程,只看结局如何书写。
坐在桌边那人脊背始终是笔直的,孤高得如同千山月雪,世人的口舌我不在乎,后世说我乱臣贼子或是开国功臣都罢,于我不过几点笔墨而已。但凡事我有自己的原则,请回吧,我不会答应你的。
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笃定。慕容珩整个人半倚在石桌上,并没有因为墨拂歌的拒绝而沮丧,墨拂歌,你都不知道我要什么,何必就立刻拒绝我呢?
果然,这话终于引得墨拂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我和元诩不一样,他不过是自诩拿捏着你的把柄来勒索你,我对这些没有兴趣。说到底,把你的秘密捅出去,对我没有好处。叶晨晚当她的明君,你要当那个死心塌地的忠臣,是天下人喜闻乐见之事,我也一样。
她取下腰间那根烟斗,漫不经心地点燃,任由花香焚烧升腾,隔着袅袅烟雾看墨拂歌朦胧不清的眉眼。
我只是来同你做一个交易的,一个双赢的交易。
淡色唇瓣终于牵起一点讥讽的笑意,慕容珩,我不会帮你打龙脉的主意。
女人胸有成竹的神色终于僵硬了片刻,看向墨拂歌的眼神也严肃了些许,你知道的到不少。
这一点也不难猜测,慕容珩当初借助玄靳的人力物力,在墨临城的皇宫地底建造如此庞大的阵法,定然是要需要龙脉做逆天改命之事。
在亲眼看见慕容珩从未被岁月侵蚀的眉目时,她心中的猜测有了佐证,你需要靠龙脉维持长生,是么?
慕容珩嘴角的笑容维持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弧度,她轻嗅着烟杆中药物焚烧的青烟,最后开口道,你看,我总是喜欢和聪明人交流的。你既然知晓,那我也不用浪费口舌。我与你做个交易,墨拂歌,我需要借助你的血脉重启阵法,事后我可以从此消失再不出现,而你的秘密我也可以让它从此埋在地底。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加重了后面的音调,包括其他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听见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件事时,墨拂歌的指节扣紧了冰冷的桌沿,指节都泛起青白,你疯了么,慕容*珩,你还想妄图逆转天命,又要让墨氏去承受血脉的诅咒!
她终于站起身,灰蓝色的眼瞳俯视着墨拂歌,冷淡又悲悯,如同欣赏一件易碎的器物,这点代价比起你获得的,不值一提罢了。再言之,前十几年,你不也一样这么承受住了么?墨拂歌,你知道你能得到的是什么吗?是叶晨晚的朝代千秋万代。我的阵法是完美无缺的,只要你别和墨怀徵还有苏辞楹一样,蠢到不惜承受反噬也要去毁坏阵法,你所效忠的人,她的王朝就能万世千秋
够了,我扶持她,只是为了将她的命运拨回正轨,只是因为她会是好的君王。而不是为了千秋万代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墨拂歌起身欲走,不愿和这个疯子再做交流,却又被慕容珩生生摁住了肩膀。
虚无缥缈?我既能够做到,凭什么就算虚无缥缈?我可以帮你除掉元诩,只要我想,他马上就能在明日曝尸荒野,变成被野狗啃食的尸首,再用点手段,魏国的国土就可以双手奉上。而你们要处理他,怕是要花上不知道多少财力兵力吧?慕容珩的面颊贴近她耳畔,我还能给你许多别的东西。苏辞楹和闻弦,还有她帮助萧遥墨怀徵所延续血脉的方法,虽然现在已经失传,但我可以复现。
她的语调轻柔而蛊惑,就贴在她的耳廓,你不想拥有么?和叶晨晚共同延续的血脉继承皇位,这样就不会有怀有异心的祭司,从此景朝的皇帝都能预知天命,何愁不能千秋万代?
慕容珩,我迄今已经受过太多苦痛,也见过祖辈无数的悲剧,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条血脉到此为止。而且我自己能做到的事,不需要你的垂怜。她避开慕容珩热切的目光,用力想将她推开,况且你自己清楚,你是容珩,我们之间还有无数没料理清楚的仇。
但她的手在接触到慕容珩时,却忽然在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她捉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推,腰间便重重磕在了石桌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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