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所以才没办法回应,她病了,她不能趁人之危。

可后来,忽然就想明白了,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卑劣自私的灵魂困在浓稠的黑夜里无处挣脱,棠西于她而言,是四年里唯一窥得的天光。

所以一旦抓住,那副安静到死寂的皮囊立刻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只剩下郁离,快要将心都送上来的郁离。

棠西无法想象那些个日夜里不见天光的郁离该有多恐惧绝望。

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只好拥紧了郁离,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着:没有,我喜欢你,我爱你

她是盲眼的姑娘,是她存在心尖上的明月。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她早就发烂发臭,是死水里捞出来的一截枯木,摆在展柜里供人观赏,一旦真正触碰到,就会发现她枝丫脆的要命,轻轻一碰,只剩下点可怜的木屑。

这样的她,也值得人费尽心力去欺骗吗?

郁离也无法确定了。

但她愿意相信棠西,她是她四年死水生活里唯一的微澜啊。

棠西,

她再度唤回棠西的名字,轻轻在齿间捻着,好似在念一个很好的人的名字。

你要是骗我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按住她心口,掌心下是滚烫心脏,她想,棠西要是再骗她的话

她是会用刀的,切菜和杀人是一样的。

放完狠话,棠西拥她更紧,贴着她的唇说:不会的,我爱你。

我爱你

像一句了不得的咒语,一说出来,人就不是自己了。

郁离捧着棠西的脸,不顾一切吻上棠西发干发涩的唇瓣,紧紧拥住她的肩膀,下了死力气咬住她柔软的唇。

远方天空雷声轰鸣,闪电映着郁离那张苍白疯癫的脸,连同额上鲜红的胎记,以及眼里的空茫。

女鬼一样。

那一刻,棠西觉得自己胸腔里的心都要被剖开了。

她该拿茶几上细长的水果刀塞到郁离手上,叫她沿着皮肉生剖开胸膛,掏出那颗血淋淋的心放到她手心里。

毫无疑问,她是爱她的,所以任由她死咬住唇瓣,她的牙尖了好多,足够利到咬破皮肉。

血线顺着揉在一起的唇瓣淌下来的时候,谁也没停下。

她们是两道分不开的风,无论什么形态,总会纠缠到一起。

无论是爱是恨,棠西想,都不重要了。

郁离拿她当救命稻草一样。

郁离快要坠下去了,数不清的噩梦堆在细弱肩膀上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原本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着承受的,谁知道突然有一天,会遇到棠西呢。

她想,她可以攥住她。

后来又想,她应该攥住她。

最后,她必须攥住她!

是棠西自找的,是她的报应。

是棠西的错。

汹涌情绪倾泄般炸开,都被那个人默默接住。

大概是夜半,窗外风雨将歇。

房子内一片黑沉,郁离趴在棠西身上舔舐着她唇角的伤口,小猫一样收敛着爪子安抚着主人。

她忍不住想叫她阿呆,两个字在喉间荡了好久,还是没说出口。

你想回云港吗?

棠西这样问她,嗓音嘶哑着,喉间也是一片干涩。

其实事后该说些更亲密的话,说你爱我,说你离不开我,说我们亲密无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她们不能。

郁离不喜欢她,她只是在很恰好的时候撞了上去。

无比幸运,成了她的情绪接口。

郁离停下动作,半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她。

她脸颊上好大一个牙印,蹭了不少血上去,显得鬼魅极了。

你想我回去吗?你是不是

她一点安全感没有,恨不得要挂在棠西身上。

不想,我想和你每天都待在一起。

结实手臂环着怀中人的腰肢,她们相拥而眠,彼此胸膛紧贴,能听到最为赤忱真实的心跳声。

棠西想,这样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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