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季乐安在催促下拿着酒推开大门,很快意识到不对。

里面过于安静,没有一点酒吧该有的喧杂热闹,反而氛围压抑得可怕。

本该明亮的包厢内灯光昏暗,宽大沙发上几个西装男人分开散座。

而那些人隐隐环绕的地方也不是座位中心,顺他们视线看去,角落一道高大身影散漫倚靠着唯一的单人座位。

他面容隐于黑暗,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充满压迫的高大轮廓,修长双腿自然交叠,搭载其上的袖口隐约露出一道锋利、分明的腕骨。

接着是……季乐安视线定格在那只手上。

由于过于想念,前不久他还梦到了如出一辙的手。

“裴先生,犬子不懂事,我让他亲自给您赔罪……”

听到这话季乐安艰难拔出双眼,转头看见房间中央竟然还有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不良青年正九十度弯腰,脸色惨白,瞳孔因害怕细微颤抖,艰难地一字一顿吐出道歉话语。

季乐安:“……”

这下他是看也不敢看了,更没注意到那只手莫名动了动。

季乐安吞咽口唾沫,大脑一片空白。他当即开始反省自己想得过于美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那就是他的下场。

或者惨上百倍千倍。

之前听系统描述剧情终归没什么代入感,直到亲眼看到眼前一幕,季乐安才深刻认识到裴烬予是什么样的人。

直觉在脑内叫嚣危险,他下意识想要逃离。

可下一秒,裴烬予倏忽起身,一边整理微皱的袖口,一边不紧不慢走到他面前。

头顶昏暗灯光照得他锋利眉眼更加森然,居高临下的眼眸无波,不辨喜怒。

那眼神让季乐安没忍住小小后退一步。

裴烬予无视了一屋子等他开口的人,看见他的小动作,眼底的懒散笑意带上不易察觉的讥诮。

仅剩一步之遥,裴烬予停下,有些无聊地瞥向后方,再次转回来时视线缓慢刮过面前人发颤喉结,“怎么,你也是来赔罪的?”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落在身上的视线却强烈到难以忽视,压迫感极强。

季乐安后颈上悄然渗出汗珠,沿皮肤滑落的同时带来一阵刺疼。

他慌乱看向屋内另一个几乎要跪下“赔罪”的人,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做了什么。

可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来及做。

第5章 不是故意的

包厢吊灯只开了最暗的一档,裴烬予出声后,沙发上原本低声交谈的几个西装男骤然噤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鹅齐刷刷转过目光。

纵使是季乐安也在目光中心不自在,掌心冒出薄汗。他僵硬片刻,好半天举起手中酒瓶,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我是来送酒的。”

沙发上一个西装男开口道:“裴先生,是我点的酒。”

裴烬予侧头瞥了他一眼,西装男立即闭嘴,疑惑和同伴交换眼神,不明白这位突然间要做什么。

等到包厢再次安静,裴烬予挪开视线,好似才发现他穿了工作服似的:“只是送酒?”

他这是什么问题,是在怀疑他别有目的?还是在计较他昨晚过于敷衍的借口?以至于到了赔罪的程度?

季乐安苦思冥想,觉得是后者。

毕竟当时为了拖延他还瞎扯没认错人,在根本不认识他的裴烬予眼中一定很莫名其妙。

“对。”季乐安最终硬着头皮道:“经理让我来送你们点的酒。”

闻言面前的男人唇角弧度更大,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是吗?过来吧。”

他坐回原本位置,示意面前空酒杯。

裴烬予故意要人难堪,他见过太多类似的人,手段拙劣到让人想忽视都难,又妄图得到什么。

当晚能出现在那张桌上谈生意的都是数得上名号的,更别提这人还是他父母提及的朋友家孩子,什么家世让他需要在酒吧打工,恐怕都是借口。

季乐安脚步迟疑,一步一步往前迈,迈了几步后速度加快,不算熟练但很流畅地开盖倒上四分之三。

本想看人生疏出错的裴烬予意外挑眉:“学过?”

季乐安正举起酒杯犹豫要不要递过去,闻言还有些莫名地点头。

不然呢?他是正规上岗的。

包厢内其他人看着他们的互动,缓慢皱起眉逐字分析每一个字,却依旧感觉云里雾里。

唯有呆滞的西装男沉默低下头看向自己的空杯子。

那好像是他点的酒,“我也……”

话没说完,单人沙发上的男人淡淡扫过来一眼,西装男闭上嘴,拿起杯子喝了口空气。

算了,他自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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