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听到这话,花琅甚至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容成川,“你到底是谁?”

容成川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都透露着疲惫,再加上容貌垂暮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并无任何攻击性,“许久没有如此清醒过了……”

“昭明,这里都是你的东西,为父不过是借了一些力量给你,帮你打开它罢了。”

“你错了,”花琅隐约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劝阻道,“我不是容成云玟,我对于这些秘密也并无兴趣,你大费周章在我面前打开沙城,不会获得半分好处。”

听她这么说,容成川甚至连布满褶皱的眼皮都未动一下,他依旧无波无澜,用苍老的声音缓慢道,“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倔,你若不是昭明,我怎会默许玄渊接你回来?”

既然容成川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他们,花琅秉持着打不过就讲道理的原则,摇了摇头耐心重复,“但我确实不是,过去的二十余年所发生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容成川松开荷茎,诡白的手颤颤巍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你这孩子,何必这么快否认。

“你也在中州待了这么久了,不知你可听过一个传闻:我们容成家,之所以化神期修士从未断绝,皆因血脉异于常人。事实倒与这个传言颇为接近,不过,却不是血脉,我们的命格均是‘天赦’,前一代化神身死道消,后一代便能继承他的天赋,至于证据……”

容成川的枯皱的指尖冒出一簇白色火苗,“容成家的魂魄,是白色的。”

花琅不可置信地盯着那簇实打实的白魄,她心底一直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可忽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一个化神期,大费周章地欺骗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容成川收起外魄,继续道,“为父大限将至,这份力量也该由他人继承,容成家本是一脉单传,可你这孩子消失数年,如今有有了玄渊,他和你,为父到底该选谁?”

花琅不相信这么好的馅饼会砸在自己头上,“容成云玹是你的孩子,你难道会舍他选我?”

容成川摇了摇头,“你忘记了很多事,为父与你的父女之情,更甚与玄渊之间。”

花琅巍然不动,她想起了自己此行目的,“你将我们拉进沙城,恐怕并非为了此事吧?毕竟这个时候,容成云玹甚至还没出生。”

容成川脸上的褶皱扬起,半响才让人明白,他这是在笑,可下一秒,他说出来的话却并无半字值得发笑,“当年你身故,容成家自此一蹶不振。如今你既已归来,可为父却察觉……那凶手,也一同回来了。难道你就不好奇,当年究竟是谁害了你性命?”

这是要她辨认出凶手?花琅觉得十分荒谬,她不可置信道,“好奇恐怕是假,你想做的事,远不止此吧。”

容成川道:“你如今不愿知晓,可等最后一人进来,这些,都会改变了。”

说完谜语,他挥了挥手,花琅的视线便极速后退,无数高墙石桌花草树木穿过她的身体,可她没有丝毫感受,等再回过神时,她已再次站在了府门外。

昭明一路往玉京去,花琅没有了再次闯进去质问容成川的想法,她任由身体往前走去,脑子里开始思考方才的对话。

她是穿书者,那么为什么会拥有和昭明一样的魂魄,难道这世界上真有前世今生这一说?可就算是前世今生,时间上似乎也不太合理。

还有,容成川在等谁,难道还有人会进来?

想了一圈,花琅依旧毫无头绪,等她再回过神时,已经可以看见等在前方的那道熟悉身影。

“谢寒惊!”

谢寒惊注意到了花琅的脸色,询问道,“怎么了师尊,发生了什么事?”

花琅实在不知方才的事如何开口,她略过身份一事,道,“我们在城外遇到的那个怪人,他就是已到化神期的容成川,如今,他也在沙城之中。”

谢寒惊与她讨论了一下容成川的信息,随后才道,“分别后,我本想往天狐住处去找些线索,可转眼就被送到了这路口。”

“我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花琅点了点头,“想来应该也是容成川的手笔。”

他们二人见缝插针地聊天,昭明和天狐谢寒惊这边也未闲着,昭明手把手教会他如何藏匿自己的耳朵,确认身份藏好后,就拉着他往玉京走去。

这时谢寒惊也注意到了方向,沉吟道,“他们似乎要去玉京?”

花琅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去见谁。”

果然,不多时,二人直接进了玉京。

一进玉京,人流也不比填城来得少,昭明选了一条人少的小道,花琅留意了一下,发现前方,正是乌庭阙带她去过的偏僻雅楼。

雅楼旁茶馆里,一如十几年后的喧嚣。

花琅留意几分,发现绝大部分都是在谈论容成云玟,她在中州的名头,似乎比化神期的容成川还高上不少。

只不过,眼下传的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