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2）

“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一声极度虚弱又强撑着的声音响起。

沈意芜听到声音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下,她的手上还残留着血迹，好像还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感觉。

长睫倒影出一片阴影,看来他听了有一会了。

虚浮地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她身旁的时候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更慢了。

“你怎么来了，太医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快坐下。”以前从未关心沈恙的人现在开始关心起来，可沈恙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跪在地上的人。

见沈恙并未回答,皇上只以为是受伤太重的缘故看向跟在沈恙身后的太医,斥道，“太医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他出来呢。”

太医看了看沈恙有些无奈,“皇上，微臣拦不住啊。”

看着坐在一旁的沈恙，知道拗不过他，想起刚才他说的话，眼中满是疑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父皇，你刚才不是问她为什么要杀我吗。”明明是回答皇上的话眼神却是在看着沈意芜。

他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沈意芜耳中，接跟着是咳嗽，像是雨后被打落的秋叶，落在地上带着一丝苍凉。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除了沈意芜，他看着地上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的人一字一句，“因为她不是公主。”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瞳孔。

地上的人终于抬起了头，沈恙看着她，四目相对间，沈恙从她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惊讶而是讥讽。

他的脸色苍白，唇间更是毫无血色，每说一句话好像都用尽了他所有力气。随便吧，总比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要强。

沈意芜从来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了一手，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怀疑他说的话，因为她突然在零星片段中想起在《医妃天下》中沈意芜的确不是公主，是皇后和人私通所生，云贵妃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皇上看了看沈恙又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意芜，“怎么可能，她是……”

说着他好像想起了皇后是为何而死，是云贵妃说她与人私通，皇后自缢而亡，后来查明皇后并没有。眼前的两人好像和当初的两人重合在一起，皇上只要一想到沈意芜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就感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有什么证据。”他知道沈恙既然敢说那肯定是有证据的。

之后她身旁人来人往，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听到皇上怒不可遏和心痛的声音，“把她关入司明狱。”

思绪被拉回，旁边跪着许多人都瑟瑟发抖，全是证人还有一旁放着的证物，她都没去看一眼。

旁边的两个侍卫正准备上前，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发出一阵笑声，从低笑到大笑，笑声在每个人耳边回荡，笑得悲凉又无奈。

是真的觉得太搞笑了，她觉得她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

沈恙看着她，见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然后看向他，嘲讽着，“沈恙，你真厉害，这样都没死。”

一股剧痛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她就那么想让他死吗。没关系，他不会死，她也不会死，更不会放她离开。

“把她给我带下去——”

沈意芜没有半点反抗就被人带走了，视线从沈恙的脸上划过又很快移开。转身的瞬间，身后乱作一团，冯公公的声音响起，“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太医——”

丁桓看着沈恙唇间溢出的鲜血想要说什么又停下，从沈恙说要来宣和殿开始他和太医来回劝说都不行，他的身体根本扛不住，可他还是要来。

他看得出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早就没什么力气了，还死死压住喉间那向上翻涌的血，此时沈恙擦了擦唇角，感受到丁桓担心的目光，他想说没事，却没想到刚开口就听到丁桓惊愕大喊的声音，“殿下——”

鲜血从沈恙口中喷涌而出，将身前和地上都染红了，可视线却紧紧地看着门口的方向，那背影越来越远，没有一丝留恋。

沈恙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感觉伤口的痛没有她那句“你怎么还没死”来的更痛，心脏仿佛被人撕裂了，每一次都让他痛彻心扉。

陷入黑暗后嘴角还带着一丝苦笑。

沈意芜走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人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大步向前。却被人拦住了。

“侍卫大哥，能让我和公主说两句吗？”说着就将银子往侍卫手里塞，还没等侍卫有所反应，就被沈意芜推开，银子撒落一地。

阿醉白着一张脸快要哭出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是在狡辩。

“走吧。”沈意芜懒得看她直接走了，侍卫跟了上去。

如果说沈恙让她感觉到绝望，那这其中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阿醉，再次见到她她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