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 / 2)
被点破心思的沈意芜没有说话,手中骤然一顿,她看到透过白色衣衫的血迹。沈恙也发现了她的异样,他也想看看她看着这个伤口她会怎么样。
会有一丝丝的后悔吗。
但沈意芜并没有什么异样,好像那个伤口和她全无关系,更别说后悔。
他低笑了声。
沈意芜继续着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可越是这么想,手越是不听使唤,肌肤相触之时,两人都愣住了。
温热的温度通过指尖传达给了沈意芜,而沈恙明明感觉到冰冷的指尖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体温升高,他厉声喝到,“笨手笨脚,出去。”
话一出沈意芜没有半分犹豫走到屏风外正准备开门,就听声音从屏风内传来,“谁让你出去了,在屏风那待着。”
沈意芜只想说真难伺候,里面水声响起,沈意芜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屋内一片寂静,只剩水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沈恙透过屏风一角看到背对着他的沈意芜,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可是仅仅看着屏风外的她他都感觉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
屏风外的沈意芜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疯,屏风内水温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好像升高了,让沈意芜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热。
无所事事的沈意芜想起了一些事,自从她来到这里,她就被困在沈恙这两个字里,她在这的日子全都和沈恙相关,沈恙这两个字几乎都刻在了骨子里。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就好像被捆绑在了一起,也许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必须要死一个才能结束吧。
水声不断响起,让沈意芜越来越烦躁。
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贴身宫女,不会还喜欢我吧。”
水声戛然而止,沈恙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冷笑一声,“你可真会想。”
“你的做法让我很是误解。”
“出去。”
沈恙的神色很是懊恼,她好像说的对,他喜欢她,他不想离开她,尽管她想杀他,他甘之如饴。
沈意芜不想待在这里,出去后微风拂过她的心也不再那么浮躁。等沈意芜出去后,沈恙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刚刚她就是在故意激怒他,而他也如她所愿。
她走的那么果断,是连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都觉得恶心吧。
他穿好衣服,拿出了刚刚的木盒,小心翼翼的将锁打开,里面不是什么珍贵物品,只是一枚铜钱,一个荷包,一条沾有泥土的红绳,还有一颗已经变黑的糖。
他的心在微微颤抖,那些记忆在脑海中放过无数遍,可他依旧想起。海棠花下快死的时候想起,听到沈意芜说出一句句刺痛他的话想起,在看到沈意芜的每一次都会想起。
在嫁给他和为奴为婢之间她选择了为奴,那一刻他几乎想要掐死她,为什么永远都看不到他,眼里心里都只有周宴行。
想把蛊虫种给她,可那样她就不会再那么生动,只是一个躯壳,不行。
这一晚他想了很久,他受不了沈意芜对他如此陌生,就好像千万只蚂蚁在他心口爬着,他想让她和从前一样叫他哥哥。她的人虽然在他身边,可她的心却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只要那个人死了,她的心就会回来的,而他也必须杀了那个人。果然他和周宴行天生就是敌人,他是主角,他就是一个反派,抢走他的一切现在还要抢走阿照,他不允许,绝不允许。
一夜无眠,丁桓来的时候他正好站在窗前,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刚刚来信,人已经来了。”
沈恙将纸条打开,有些期待又有些厌恶的道,“果然来了。”
丁桓继续道,“周宴行和谢清音回到大周不久后,大周就宫变了,周宴行带人躲到了大雍边境。”
良久沈恙发出一声冷笑,“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
就这样竟然要他败在这种人手里,阿照竟也选择他,真是可笑。
沈意芜每天伺候沈恙梳洗,吃饭,每一天都在寻找机会杀了他,可时间越久她就越是感觉到她杀不了他。
沈恙喝了口茶,抬眸看向沈意芜,“太凉。”
沈意芜没说什么又递上一杯茶,沈恙看着她接过茶,下一秒,“太烫。”
又是一杯,“不行。”
第四杯的时候沈恙看着眼前的人,接过茶,她还是她,可感觉却不太一样,就好像一个活泼的孩子变得逐渐不语,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只觉心中五味杂陈,她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