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 将士们陆续默然离去。 从此刻开始,某些人心里那个对女子的刻板印象有了裂隙,也对沈乐妮渐渐改观。 沈乐妮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散去,到了后面,却发现还有一人立在原地没动。 她与那人对视着,平淡问道:“蒋五,你有何事?” 仍未离开的蒋五静静注视着沈乐妮,半晌后忽然对她道:“沈教官,你是个不一样的女子,我蒋五佩服你。” 沈乐妮暗暗一挑眉,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她面上却装作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这个刺儿头……莫不是在憋什么坏屁吧? “我对此前做的事,向你道歉!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蒋五的,尽管开口!”蒋五双眼真挚地看着沈乐妮,他似乎也头一次对女子说这些话,尽管努力地克制表情,但他的脸还是腾的变红发烫。 蒋五也感觉到了,于是他再待不下去,说完转身就疾速离去。 沈乐妮微张着嘴,保持着惊讶的表情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不是,这蒋五……就被她驯服啦? 她还做好了和他斗许久的准备,结果就这? 那她只能说……她可真厉害啊,一下解决两个刺儿头! 沈乐妮开心得叉起小腰。 以真心换真心 今晚的训练也是练习正步整齐度。 今日下午的事发生后,将士们都出奇的听话和沉默,尤其是蒋五,训练得无比认真,令其余人都感到惊讶。 因此,今夜的训练进度十分顺利地完成,沈乐妮表扬了一番,就解散队伍。 回到宿舍区,沈乐妮往帐子走去,却见何平安还跟着她,她便温言问道:“平安还有何事?” 何平安摇摇头,担忧问道:“姐姐吃了那般脏污的饼,肚子不疼吧?” “不疼,姐姐身体很好的,平安别担心啦。”沈乐妮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何平安抿着唇,叮嘱道:“姐姐下次不要吃了。” 沈乐妮笑眯眯应道:“好,姐姐答应你。” “那姐姐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沈乐妮嗯了声,看着何平安向他的帐子走去,这才回到自己的帐子。 她刚坐下没多久,霍去病就端着一个碗出现在帐门口。沈乐妮起身朝他走去,“你拿的什么?” 霍去病把装着汤药的碗递给她道:“把它喝了,免得你下痢。” 沈乐妮有些无奈,“我没事,不用如此费心的。” 霍去病端着碗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行吧。”沈乐妮拗不过,只好接下,当着他的面咕噜喝完了药。 看着她喝完,霍去病才道:“其实不必那样做。” “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朱煦有句话说得对,我身为教官、一介女身,想要别人真正信服我,听从管教,必须以身作则。”沈乐妮注视着他,认真回道。 霍去病也无奈,说不出什么来反驳,只关切道:“那你也别不太把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 “知道知道,多谢霍侯关心!”沈乐妮笑道。 霍去病默了默,说道:“其实这件事以后,将士们也对你有了改观,也算有些好处。” 沈乐妮背起手,扬唇道:“我这叫,以真心换真心。” 霍去病不再多说,嘱咐了两句就转身离开。 深夜,没了朱煦的帐子里安安静静的。 马成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望着漆黑的环境,忽而自语道:“沈乐妮此女子,确实不同……” “你不睡嘀咕些什么?”另一边的鲁瑞冷不丁冒出一句。 马成吓一跳,他回道:“你不是也没睡?” “睡不着。” “想不到这个女子竟能把那般脏污的东西面不改色地吃下去,着实令人意外。”马成似是自语似是对鲁瑞道。 “确实如你所说。”鲁瑞吐出几个字。 马成有些吃惊,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自恃身份的鲁瑞竟也能说出这句话。 “喂,你也觉得她与咱们平日所见别的女子不太相同?” 鲁瑞不说话。 马成也不再问,自己发着呆,半晌叹口气,同情地呢喃道:“也不知朱煦回去后会遭到怎样的毒打。” 帐子里恢复安静。 背对着马成的鲁瑞却在墨色里睁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集合后,沈乐妮让人检查了所有人的内务整理情况,不合格的一一挑出来,账上记下四百个下蹲。 然后,训练按着沈乐妮的安排进行着。 上午复习所学,下午讲了第二节卫生与救护课,剩余的时间便让将士们继续练习叠被子。到晚上,依旧是训练正步整齐度。 到翌日——已是军训第十天。 这日吃完早饭后,沈乐妮将那些上次考核没过关的人单独叫出来进行抽背,值得欣慰的是,这部分人里只有少数几个还 ', ' ')(' 是背不完整,剩下的都过了关。 那几个人自是又被扣除五两黄金,沈乐妮最后给了他们五日时间,不过关便再扣十两黄金。那些人心疼的五官皱到一起,后来连洗澡如厕都在背。 处理完这件事,沈乐妮集合起队伍,看着众人隐隐透出疲态的模样,扬声道:“今日是军训的第十日,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知道大家有些累了,因此我宣布,明日让你们休息一日,早上起床后就可以离开,晚上亥时回到校场。” 乍然听见说休息,将士们还没反应过来,等沈乐妮说完,他们便陡然激动起来,开心得险些跳起来。 望着将士们克制不住的笑脸,沈乐妮也扬唇一笑,问道:“大家都清楚没有?” “是!!!” 看众人都打起精神,沈乐妮立马开始训练。 上午站了军姿,下午复习所学,到了晚上便进行第二节思想教育课,内容是关于‘心理素质’方面。 以有奖竞答为引,将士们的热情持续不减。 到第二日,便是休息日。 将士们很兴奋,纷纷起了个大早,相协离开校场。 卫青离开校场回家梳洗一番便火速进了宫,觐见刘彻。 彼时刘彻正在宣室殿,一边听着卫青向他一一禀报这段时间在校场内的所有事情,一边埋头处理政事,时不时抬眼问个问题。 待卫青禀报完,已是大半个时辰后。 殿内气氛宁静,只余奏折翻动的声音。 刘彻没急着说话,而是把手中的奏折处理完后才搁下笔,松了松手腕,抬起头看向卫青,说道:“你说的,朕有所耳闻。” 其实校场内只要有事发生,当下不久便有人来禀报于他,因此现下听卫青说完后,他始终神色淡淡。 刘彻顿了顿,问道:“你在她手下训了十日,有何感想?” “臣觉得,此女子的训练方法确实与大汉的不同,而且很是有效。这些日子以来,臣能感觉到,将士们的精气神明显与以往有所不同。”卫青如实道。 “哦?才如此短的时间,便已看见效果? ” “是。” 刘彻忽而就有了想亲自去看看的想法。 卫青默了默,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陛下,臣以为……将大汉军士交到沈乐妮手里,假以时日,定能焕然一新。” 刘彻看着卫青,浅勾起唇角,半开玩笑道:“看来卫大将军已然被她折服。” 卫青拱手垂眸,“臣只是觉得,沈乐妮确实一心为大汉。” 刘彻嗯了声,罢罢手让卫青离开了。 他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沈乐妮便前来觐见刘彻。 刘彻才处理完一堆奏折,他抻了抻脖颈,宣召沈乐妮。 沈乐妮走进宣室殿,手里拿着似是画着什么东西的布帛。 “陛下。”沈乐妮行礼。 “沈教官。”刘彻看着她,突然笑着冒出一个称谓。 沈乐妮不知应不应该应他,便干笑两声。 “这个称呼不错。”刘彻靠着椅背,闲适地拉起家常:“淋了一下午的雨,沈教官身子可还好?” 沈乐妮呵笑着:“乐妮当不起陛下这声称呼。谢陛下关心,乐妮身体尚好。” 不信你瞧,嘎嘎硬朗! 系统背地里:是谁一日三碗汤药,连喝两日来着? 走着瞧 刘彻注视着她,倏而道:“你吃脏饼一事,已经传开了。” 啊?这么快的吗? “朱煦回去后,遭了顿打。” 沈乐妮心里: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打他一顿。 “你怎么看待此事?”刘彻颇有兴趣地问。 沈乐妮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正了神色回道:“既然管不住别人的嘴,那我就管好我自己,做好分内之事,问心无愧就行。” 刘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回了一句:“是这个理。” 沈乐妮垂眸微笑。 刘彻目光深沉地看着她,陡然跳了话题,“你那晚所讲的故事,是真是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