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1)
(' 眼下,他们几人正面面相觑着,你挤挤我我推推你,不知道在小声密谋些什么。终于,太医令上前一步,对沈乐妮拱手道:“下官可否请问国师一些问题?” 沈乐妮看向他,她明白他想问什么,却依旧点了头:“太医令请说。” 太医令搓着手,用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问道:“不知国师这些药都是什么?又从何而来?下官等人真是闻所未闻、见过未见呐。” 他们费了那么久功夫还是没让刘据的高热降下来,可她就用了那半片药,不到两刻钟,刘据就没事了! 从未见过如此神药! “这个嘛,实在抱歉,恕本官无可奉告。”沈乐妮作出一副神秘的样子道。 虽然太医令猜到沈乐妮不会告诉他,但还是略有遗憾,不甘心地再问:“那国师可否给下官们瞧一瞧?” 对此沈乐妮倒是不介意,反正他们也看不懂,便把药都递给了他们。 几个太医一拿到,便翻来覆去地研究,相互极小声地讨论着,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甚至有人想偷偷藏一粒药到袖口里,幸亏被眼尖的沈乐妮看到,两步走过去就一把拿过了药,嘴里说道:“诸位看也看过了,便还给本官吧。” 没能得手的太医那个急那个气啊,却也无可奈何。 半个时辰后,刘据缓缓睁开了眼睛,卫子夫激动到又落下泪来。太医令上前把脉,刘据的情况已经恢复正常。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沈乐妮再次融了药亲自给刘据喂下去后,才跟着刘彻一起离开了此殿。 如今天色已经转亮,天地间寂静无声,唯有细雪簌簌而落。 沈乐妮跟着刘彻来到了温室殿。这个时候,牢里已经审讯出了一些结果,交到了御案上。沈乐妮等刘彻看完,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刘据落水的具体原因,虽然得知是有奸人在刘据耳边故意胡言乱语鼓动他,但毕竟刘据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才想返回去,心里不免自责起来。 “陛下,害大皇子的,和给臣下药的,可是同一人?” 刘彻望着案上的奏疏,眉眼阴沉。 虽然已经从那些人口中撬出来了指使她们的人,只是后宫两个位份不高的宫妃和她们的母族,可刘彻知道真正的背后之人,定然不是她们。 刘彻把奏疏递给沈乐妮,示意她自己看。沈乐妮接过,快速而不落一字地看了一遍。 原来,背后指使之人的家族有意与霍去病结亲,可知道霍去病和沈乐妮关系不一般,便想办法在此宫宴上找人给她下药,欲毁了她的清白,再传扬出去。如此一来,她便不能与霍去病结亲 。 又借此机会,欲除掉大皇子。 沈乐妮也明白,能在未央宫里成功施展这一系列计策的人,身份定不会是那般简单。他们既然做的如此明显,定是早就计划好放弃几个棋子的。 或者说,要害她和刘据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是被相同利益拧在一起的一群势力。 经过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沈乐妮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们团结在一起,所以才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以及真正的背后之人。 沈乐妮将奏疏放回到了案上,刘彻捏了捏略显疲色的眉心,开口道:“若是有结果,朕再知会于你。” “是。” 两人都明白,即便知道是谁,可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无法轻易拿人,毕竟牵涉到的势力,可就太多了。 所以,这结果什么时候会有,他们也无从而知。 刘彻转移话题道:“是冠军侯送你回去的?” 沈乐妮点头。 刘彻想起太医从她酒壶里检查出的药,唇边淡淡一扯,问她道:“你可知你中了什么药?” 沈乐妮表情一滞,面色不自然地吞吐道:“知、知道。” “那你和冠军侯……”刘彻拖长尾音,意味不明地问。 沈乐妮头和两只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忙澄清:“没有没有!臣与冠军侯清清白白!” 看她这般极力撇清关系的模样,刘彻轻叹了口气,罢罢手道:“左右已经无事,你便回去歇着吧。” 沈乐妮也觉得累了,拱手告退。 当日,刘彻将刘据被害之事公之于众,废除两个宫妃的位份,贬为庶人并杖杀,其父族及母族皆诛三族。 至于沈乐妮被下药一事,则被压了下去,她毕竟是女身,又未嫁,说出去难免损她清誉。 但有关沈乐妮有神药的事,却在暗地里传了出去。 新的一年,刘彻宣布改年号为元狩,是为元狩元年。 新年的第三日,霍去病迫不及待地上门来寻沈乐妮。 彼时沈乐妮坐在廊下,边品茶边赏雪。听见声音,沈乐妮撇他一眼,继续看自己的景。 霍去病随意地坐到她的另一边,清了清嗓子,关切她道:“你如今身子还好?” 沈乐妮嗯了声,“还未曾谢过霍 ', ' ')(' 公子,此番多谢你了。” “不谢不谢,应、应该的。” 两人忽然想起了沈乐妮中的药,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霍去病先行移开话题,“其实我今天来,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沈乐妮掩在大氅里的手伸出来,将手中的一个小盒子放到了身旁的桌上。 沈乐妮朝他笑眯眯道:“我知道。这是给你的压胜钱,也可以说是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吧。” 研究院 霍去病拿起小盒子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用厚木片雕刻的东西,像是一个小人儿,是一副迎风而立墨发与衣摆翻飞的模样,恣意潇洒,只不过没刻出五官,像是照着人的影子刻出来的一般,不过上面有字,一面底部刻着霍去病三个字,另一面刻着平安顺遂四字。 “这是……你雕刻的?”霍去病取出小人轻轻放在手心里,问着对面的人。 “当然。” 她此前想来想去,不知道能送他什么才显得特别。霍去病身份尊贵,地位显赫,什么贵重珍惜的东西没见过,送那些倒显得俗气。 思来想去,便想到亲手给他雕刻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人物小像,可她又不会做什么太复杂的,便找来一块厚度适中的木板,在上面简单勾勒出在她想象中的霍去病的恣意少年模样,再雕刻出来,刻上字,这样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了。 “如何,可还喜欢?”沈乐妮也是第一次给人雕刻这东西,费了不少时间,眼含期待地询问道。 霍去病想也不想立马就点了点头。他望着那个小像,虽然没有五官,可他一眼便看出了那就是他自己,心里美滋滋的。 “从未曾收到过这样的压胜钱,倒很是特别。”他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回到盒子里,说道。 “我就送了你一个木头雕的东西,你不会嫌弃吗?毕竟你可是身份如此尊贵的冠军侯。”沈乐妮玩笑道。 霍去病一听,生怕沈乐妮会如此认为,急忙解释:“怎么会,你就是送我一只碗,我也不会嫌弃。” 说完,他脸就是一红,没料到自己就这样说出了如此直白的话。 沈乐妮忍不住一笑,转移话题道:“那个小像,我没有在上面钻孔,若是你想穿绳,可以自己钻一个。” “算了,就这样挺好的。”钻孔便是破坏,他才舍不得。他找话头道:“这个东西,叫小像?” 沈乐妮点头:“你可以叫它人物小像。” “不画五官,以形传神。”霍去病询问:“你学过画?” “没有,就是以前感兴趣,自己乱画过几次而已。”沈乐妮说着,伸手给自己和霍去病倒了杯热茶。 霍去病望着她的手背,忽然想起三日前的晚上,在那个医馆里,他与她独处之时。 那温热细腻的触感,在他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沈乐妮把茶推给他,却见他的脸不知怎的,忽然就变红了,还以为他是坐在这里吹风吹冷的,便问他一句:“你脸怎么红了,是冷的吗?” 霍去病像是被发现了心底什么秘密一样,手脚立马就有些不太自然,顺着她的话道:“好像是、是有些冷,我就不坐了,回去添件衣裳。” 沈乐妮也没什么要说的,便点了点头,看着霍去病抓起盒子起身离去,心里想的却是,之后要多督促这小子锻炼身体,不然以后出征去了漠北,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几日后,刘彻召沈乐妮进宫,言研究院已经修建完毕,询问她的想法。 沈乐妮早已想好了该设立什么分院、钻研什么东西,当下便详细道来:“臣认为,暂时可以设立农科院、农具研究院、制盐院、火药院、造船院、兵器院六个分院。其中农科院乃是为研究农业各方面,包括农作物培育生长、虫害防治、畜牧养殖等,农具研究院便是钻研改进各种农业器具,制盐院、火药院、兵器院,亦是如此。” “至于造船院,除了研究造船以外,还可以设立一个分属,便是专门培训水手水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