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 说是一盏茶,还真的是一盏茶,一点都没有多也没有少。 管事公公在崇康帝的寝殿前停下,道:“皇上近来身体不适,很少出门,还请二夫人莫要见怪。” 温惊竹这下连客气的话都不想说了,点点头,便跟着进去了。 管事公公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温惊竹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幔帐后的身影,还时不时的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陛下,老奴把人带来了。”管事公公说道。 崇康帝剧烈的咳声传来:“知道了,下去吧。” “是。” 一时间,寝殿里只剩下温惊竹和崇康帝两个人。 “臣参见皇上。” 温惊竹跪首行礼。 “平身吧。” “谢皇上。” 温惊竹站起身后有些庆幸崇康帝并未在这件事上刁难他。 “你知道朕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吗?” 温惊竹老老实实回答:“不知。” 崇康帝无奈的叹了声气,“朕找你来,是想和你说你父亲的事情。” 温惊竹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但转念一想,又将情绪敛下,语气平静:“既然已经过去,那便让他过去吧。” “你难道不怨朕吗?” 温惊竹道:“家父通敌叛国一事,臣知晓的并不是很多,但证据就在眼前,也改变不了事实,一切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崇康帝气息不稳,听着声音像是比他还要病弱,“到底是有怨的。” 温惊竹没吭声。 “温相的确是陪着朕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只不过朕被皇位迷了双眼,不过事实还真的如你所说,讲究证据,朕也是迫不得已,朕也要为朝中大臣、天下的黎民百姓和将士们一个交代啊。” 温惊竹垂着眼眸,语气淡然:“陛下也不必自责,心怀天下才是好的。” “是啊,朕也是这么觉得,这么一想便没有这个难受了,只不过…”说着,他叹了声气,“朕一直有件事不知道要和谁说比较好…” “臣很少接触外边的事情,臣对任何事都是一知半解,陛下可以寻位知音诉说比较好。” 此话倒是逗乐了崇康帝:“朕也没旁的意思,只不过是一时间不知道找谁比较好。要不你给朕提个建议?” “臣并不认识其他人,从前一直待在温府,现在一直待在沈府,今日过后才解禁,无旁的时间接触其他人,是以,陛下的问题,臣实在是难以回答。” 温惊竹眉宇微蹙,他一时有些捉摸不清崇康帝的心思。 崇康帝却提议道:“朕倒是可以给你人选。” 温惊竹道:“陛下请说。” “你觉得朕的三位皇子,哪一位更适合担任这个皇位?” 温惊竹眉心一跳。 似乎是怕他不好回答,崇康帝又加了一句话:“但说无妨,既然你没有接触过任何人,就按照你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来说。” 温惊竹就见过太子和三皇子,四皇子怎么样他没有见过。 就连在射猎会上都没有四皇子的身影。 温惊竹思索了一下,道:“臣觉得此事还得看陛下,既然陛下已经立了太子,臣相信陛下心中一定有数。” 他的这话并未得罪任何人,也没有表明立场,而是遵从崇康帝,他选哪个便是哪个。 崇康帝沉默了许久,最终只剩下重重的叹息声:“罢了。” “你…” “沈少将军,您不可以进去,陛下正…” “哎哎哎,少将军,不可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 “滚开!” 伴随着一声怒吼,紧接着崇康帝寝殿的门被人重重的踹开。 巨大的声响惊得众人一时大气不敢出。 只有飞星跟在身后,像是有了人撑腰,一把推开拦路的下人。 温惊竹听见是沈即舟声音,惊讶的回过头看他,“你…你怎么来了?” 臣只不过爱妻之切 沈即舟大步上前,站在温惊竹面前,目光看向崇康帝,犀利的眼神似要冲破一切障碍,深深的扎进他的血肉里。 温惊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隐隐的怒火,他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袍,示意他别冲动。 “沈即舟,这里可是皇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饶是再忌惮他,崇康帝被沈即舟的行为给气到了。 沈即舟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是清楚的,倒也不必如此明目张胆。 沈即舟眼中带着一抹嘲弄:“臣当然知道。” 崇康帝刚想趁机大骂一次,沈即舟又继续道:“如果臣没来,陛下是打算再让臣的夫人走着出这个门吗?” 此话一出,门口的管事公公脸色一变。 “此话何意?”沉默数息后,崇康帝低沉的声音传来。 沈即舟却冷笑一声:“那陛下还得问问你身边的人了,现如今 ', ' ')(' ,一个狗奴才都能爬到臣的夫人头上作威作福了。” “陛下也莫要动怒,臣只不过爱妻之切,言重了。” 温惊竹抿唇,全程垂着目光,看不清情绪,瞧着倒是很委屈。 “沈即舟!咳咳咳!”崇康帝愤然开口,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管事公公先忙跑过去替他顺顺背,看向沈即舟的目光带着责备:“少将军怎能如此和陛下说话,这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再者,进来的路本就不便让马车进来,老奴只不过是按照规矩行事,怎就变成了欺负他了!” 沈即舟扯了扯嘴角:“那便是公公办事不周,明知他的身体不好还不安排轿子,这就是公公的规矩?” 管事公公脸色很是难看。 “瞧着挺精神,谁晓得他会如此?” 沈即舟忽然轻笑一声,语气淡漠:“陛下,如若下次想找臣的夫人,还请陛下让人准备周全,毕竟夫人在府上可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待遇。如若办事不周,陛下可以亲自登府,臣一定命人在门口放轿恭候!” “时候不早了,臣与臣妻先行告退!” 飞星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瞪眼出去,这才咽下这口恶气。 温惊竹没忍住,看向刚刚帮他出气的男人:“你这么做会不会引起皇上太多的不满?” “都计划要弄死我了,还在乎他的态度做什么?”沈即舟轻嗤一声。 温惊竹:“…”好有道理,沈即舟是真的太狂妄了。 不过他喜欢。 他们刚出崇康帝寝宫的范围,便看见了在外边等着的卫泽。 看样子应该是匆匆赶回来的。 “你今天是不是很忙?”他问。 沈即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扶着他上去的空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刚好忙完。” 温惊竹信他的话才有鬼。 明日便是正式征兵的日期,或许会更加的忙。 进了马车之后,温惊竹没有看见他跟着上来,于是撩开帘子打算问一句,恰好看见他正和卫泽说着什么,眉头微蹙。 许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见此,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刚走到一半,不远处传来打闹的声音,但更像是在欺负人,嘴里还在不断地说着肮脏不堪的话语。 沈即舟和卫泽看过去时,只见一群宫女和奴才在围着什么人。 卫泽问:“主子,要管吗?” 沈即舟却勾起唇,笑了声:“别人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还是视而不见的好。” 温惊竹闻言,放眼望去,刚好看见他们中间正蜷缩着一个人,此人衣衫破败,都是补丁,甚至还沾满了难以形容的赃物。 这样子比街上的乞丐还要惨。 他微微蹙眉,并未言语,收回目光放下帘子。 直至他们远去,原本正在被打得蜷缩起来的男子忽然睁开漆黑冰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几人的身影。 宫女和奴才打骂累了,刚想走,身后骤然传来森冷的声音:“玩够了吗?” 其中一位宫女转过身,横眉怒眼,扯着嗓子准备骂,只见眼前闪过一道身影,下一秒,脖颈处传来刺痛感,整个人瞬间倒地,脸上还维持着方才的神情。 其他人见此准备大叫起来,却也接连倒地。 原本还围着人的地方一下子倒下了,只剩下看似狼狈的男子。 温惊竹总觉得身后有一道毒辣的视线紧随着,让他很是不舒服。 把他送回府上之后,沈即舟甚至都没有踏进府,和他道别后又要急匆匆地走。 温惊竹喊住他。 正准备翻身上马的沈即舟闻言,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你今晚回来用膳吗?” 沈即舟眉梢轻微一挑,眼里染上笑意:“你想和我用膳?” 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暧昧之色,似乎是想起什么,温惊竹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声音很小:“是娘交代的。” 自从他们的关系有了轻微的变化,冯扶文察觉到后便让他改的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