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 ‘扑通’一声,温幼双膝跪地,她凄惨的朝着兰无晏说道:“求求您放过湛然!” “大姐!” 温惊竹诧异又慌乱的看着她。他不是让她走了吗,不是让她不要回头吗! 温幼不断地朝着兰无晏磕头认罪,惹得温惊竹冰冷的眉眼染上了几分的忧心和焦急。 兰无晏微微挑眉,将剑锋缓慢地移了移。 温惊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温幼看着就在自己眼前的剑锋,吓得说不出话,落在地上的手紧紧地扣着地上的泥土,继续道:“还请您高抬贵手。您要是痛恨温家人,您便要了我这条命吧,湛然不过是个病弱之人…他…” “病弱之人?”兰无晏重复了一下她的话,似是在回想什么,随即忽然一笑,目光冰冷,如同毒蛇一般看着她, “他的确病弱,甚至还能保下道绞国,击退了几万的士兵,甚至还能将首领玩弄于手掌之中。你居然敢让我高抬贵手?” 温幼闻言,脸色白了白。 兰无晏并不想跟她废话,抬脚一把将她踹倒在地。追赶而来的李谋故看见这番场景心中莫名的刺痛了一番,最终还是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不能放过温家任何一个人!”兰无晏下令道。 “是。”李谋故应下,身旁的侍卫立即上前将她抓住。 兰无晏转身再次朝着温惊竹走去,“温惊竹,你不要怨我,要怪就只能怪你生在温家,与沈即舟苟合!” “今日,你必死!” 说罢,兰无晏辉剑而去。温惊竹被人抓住,动不得半分,想要躲开,谈何容易。 漂亮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柄剑,即便是来到了他的面前,剑气掀起他的青丝,他也没有惊动半分。 “不!不要!” 温惊竹视线垂落,看着挣扎而出的温幼紧紧地抱着兰无晏的腿,不让他往前走。 也就是这一刻,温惊竹才反应过来。 他的后背已经冒出了一股的冷汗。他喉咙轻滚,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心里却不由得开始想起了沈即舟。 他怎么还不来,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滚!” “啊——” 温幼被一脚踹在了腹部,疼得她惨叫了一声,甚至还吐出了一口鲜血。 “大姐!” 温惊竹惊呼一声,随即又看向兰无晏,咬牙道:“兰无晏!” 兰无晏无所畏惧,此时的温惊竹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别着急,解决了她,下一个就是你了。” 兰无晏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要让温惊竹亲眼看着温家人一个一个的在他的面前死去,就像当年一样。 “你敢动她,我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万劫不复!” 温惊竹惊出一身的蛮力,反抗、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兰无晏并未看他,而是阴鸷的看着温幼,“在这之前,还是先让你们上路吧。” 夜晚的冷风萧瑟,周围除了兰无晏的人,身穿素衣的他犹如黑暗中的一抹洁白柔色。 即便到了这一刻,他也坚决不后退,但努力了一年的他在这一刻受到了挫折。 兰无晏手中挥舞的剑在月光的照拂下,泛着浓重的冷意。剑锋对准倒在地的温幼,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不!” 温幼双眼瞪大,眼白上布满了血丝,红了她的眼,同时也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温热的血雾喷洒在她脸上,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湛然——!!!” 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动云霄,似要贯穿每一个人的耳膜。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将人扶住。就连兰无晏都愣了一下。 素衣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被晕染,鲜艳的血色在他的素衣上绽放,犹如黑夜中的一朵娇花。 好疼… 真的好疼… 每一息,他都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他想要抬手触摸,全身却提不起力气,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 温惊竹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得到的却是更加刺入神经的疼痛。 兰无晏后退了几步,看着已经深入了那修长的脖颈的剑刃,大脑空白了片刻。 他忽然目光犀利地看向原本抓住温惊竹的侍卫,“我不是让你们抓他了吗!干什么吃的!” 耳边传来兰无晏怒吼的声音,但他却只觉得嗡嗡的响,听不到一点的话语。 “湛然!”温幼像是发了疯一样死死地抱着他,却也不敢动他喉间的那把剑,无能为力的唤着他的字。 不要哭… 他嘴唇动了动,却吐不出话来。 温幼哀嚎得更加的厉害了。 “你为何这么傻,为何要替我挡下!”温幼崩溃道:“该死的人是我啊!” 温惊竹手筋被挑断,他不能为她擦拭泪 ', ' ')(' 水。喉间穿插一把利剑,刺得他生疼,他不能发出声音,告诉他的阿姐不要哭… 他好累,全身的力气被抽离,仿佛这具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他逐渐涣散的眼眸,温幼更加的崩溃,“湛然,不要睡!不要睡!我们还有办法的!不要睡!沈即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沈即舟… 你说过的 温惊竹意识涣散,脑海中闪过了那位意气风发少将军、气势斐然,丰姿俊秀的贵公子…和那说过要与他喝合卺酒的夫君… 他们相处的一切,走马观花一般的在他的眼前晃过。 最终,却定格在了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春意来临,他瞒着父亲和哥哥出来放纸鸢,不曾想,一阵风拂过,他被吹迷糊了眼,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一松,纸鸢的线承受不住断裂开来飘向一边。 他与飞星寻着方向过去,看着被卡在树枝上的纸鸢犯了难。 那会的他带着叛逆的心,带着一身的病气在飞星担忧又焦急的目光下爬上了树。 当他拿到纸鸢后,像是有感应一般抬眸看向墙外,却与一人的目光对上。 那人孤零零的站在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景中,竟生出了几分的色彩。 还未等他看清那人的脸,飞星就焦急的在树下喊他,等他再次回过头时,那里早已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仿佛那一幕不过是他眼花罢了。 却不免得生出好奇的心思,想让温时侣打听一番,却不料突变来得如此快。 爬上树,受了风寒,体弱的他生了一场大病。脑子都要烧坏了。 至此,他再也没能想起那一抹身影。 沈、即、舟… 白色的战马奔腾而来,马蹄踏在水洼上,瞬间溅出血花。 耳边的声音愈发的模糊,温幼凄凉又悲愤的哭声也渐渐消去。 “温惊竹——!” 沙哑带着嘶吼的喊声却在这一瞬间震碎他的耳膜。 只可惜… 温惊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息,一抹身穿银色盔甲的身影闯入了他的眼帘。那溅满血迹得盔甲,似乎在显露他杀尽拦路人来到他的身边。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往日生机潋滟的眼眸,此刻已然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 沈即舟看着浑身是血的人,他颤着手接过,牢牢地将他拥入怀中。 怀中的人如同冰窖一般的冰冷,就连仅剩的最后一丝温存都随着夜晚的风散去。 沈即舟眼中布满血丝,全身的青筋暴起,他不敢相信温惊竹就这么的离开他了。 “你说过,会和我成亲…” 他在他爱人的耳边低喃。只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沈松等人赶过来时,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吴浩子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安安静静的躺在沈即舟怀中不瞑目的样子,眼眶不知在何时已经被泪水浸满。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老天爷,他真的很好很好。 一夜之间,天下再次易主。 明叙诀勾结外族企图吞并整个大魏被沈即舟和叶广哲带兵捉拿。而崇康帝所留下来的立储诏书被随意更改,让明叙诀假传诏书,险些上位。 大魏的百姓唏嘘不已,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家。 争纷不断,成王败寇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明叙烛登基,朝中无一人反对。 登基之日,明叙烛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明叙诀亲信和心腹缉拿立即处死,而藏在暗中的叛国余孽自然是收到了一场不可避免的灭族之灾。 短短的三日,明叙烛将宫中的一切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杀伐果断,雷厉风行,这对于以前优柔寡断的三皇子来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感。 有的人甚至还以为明叙烛以前的样子不过是装装样子,一个人不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有的人更甚,到处散播谣言,将沈家的事情再次摆在台面上,试图将沈家的地位搞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