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 “你在干什么!” 姜满身躯一震,便听敦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抱紧姜撞奶,手心里出的汗打湿了姜撞奶的毛。 那人离得近了,一把握住他胳膊:“满少爷,我们挣点钱不容易,别为难我们了。” 姜满看不见,猝然被抓住有点应激了,挣扎着退开,哆嗦着说:“猫跑出来了,我在找猫。” “找到了就快回去吧!” 姜满嘴上应着“好”,不料又被推一下。 保镖力气不小,姜满失去视力平衡感欠佳,被推得踉跄。一人一猫都没见过这个人,姜撞奶冲保镖哈气,从姜满怀里跳了出去。 “啊——”保镖脸上被猫挠出三道血痕,拎着猫脖子,把猫甩出去老远。 “喵!!”小猫体型吃亏,尖叫着四处逃窜,钻进花圃里没动静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保镖骂了半天猫,姜满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抱猫抱习惯了,姜撞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负面情绪。今天接连的失控和意外,令他惊惧浑身发抖,脑子里那根弦蓦地就断了。 “姜撞奶……”他跌跌撞撞往前跑,“姜撞奶!快回来……” 见他是往狗洞的方向跑,保镖误以是他自导自演的逃跑大戏。保镖都是练家子,快步追到姜满面前,一个扫腿带倒他,顺手把他摁在地上了。 后院铺了一条鹅卵石小路,姜满就跪在那上面,后背还压着保镖的一条膝盖。 “疼!”腰背的软组织也被顶得生疼,保镖的重量压在姜满身上,他感觉膝盖快碎了,“我只是想找猫!你放开我……我的猫要跑了!” 眼泪不争气掉在鹅卵石上,马上被吸收掉,不留痕迹。 “上边说了,不能让你靠近墙边。”保镖铁手无情,“满少爷,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上次私自逃跑,我的同事受到重罚,被辞退了。” 姜满微怔:“谁?” “你钻狗洞逃跑那天,后院当班的保镖。”男人愤愤不平,加重了力道,把手里那截后颈攥得“咯吱”响,“被袁家开除的人,没人敢要。” “嘶……”姜满心下了然,大概这就是他被讨厌的理由。 袁亭书为一个外来者惩治自己人。他们没法对袁亭书怎么样,就把怨愤宣泄在他的身上。但他几乎不出卧室门,那些人没有理由找茬,今天恰好出院子,被保镖抓个正着。 真相大白,姜满笑了一声。 保镖警告他:“我劝你别再有鬼主意。” “我只是个瞎子而已。”姜满反而心平气和了,“大哥,你先放开我。别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保镖霎时明白过来,嘴唇一白。就在这时,他瞥见一个男人进来后院,忙不迭松开姜满。 那人还是发现了,跑来踹开保镖,怒声道:“袁总的人你也敢动?” “对不起安副总。”保镖闷咳几声,单膝跪在鹅卵石上,“我——我错了。” 男人不理会大块头,扶起姜满:“伤到哪了?” 姜满全身都是僵的,红着眼睛说:“膝盖动不了……”膝盖骨被人捏一把,他疼得“哼”了一声。 “骨头没事。”男人撩起裤腿检查,“没破皮流血,只是青了。” 姜满朝那人摸了摸:“你是谁?” “我叫安诩,你没见过我。”男人主动把手伸给姜满,混不吝地笑,“在袁亭书手底下混饭吃的。” 姜满没搭腔。 这个叫安诩的人声音很年轻,应该比他略长几岁。一招就制服了那么剽悍的保镖,保镖还毕恭毕敬毫无怨言。 而且能随意出入别墅,直呼袁亭书大名……应该是袁亭书的心腹。 “谢谢安副总。”姜满不动声色挣开手,“我的猫跑丢了,能帮我找找吗?” “没问题啊!”安诩一眼看到小猫了,但是没上手,跟姜满说,“它就蹲在花圃里呢,估计是吓着了不敢动,我指挥你去抱出来吧?” 这人还挺细心。 姜满的防备心卸下一半,笑道:“谢谢你。” 找到猫,姜满听见安诩呵道:“跪到房门口去!” “是。” 一阵风掠过姜满,姜满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你来干什么呀?”姜满收起所有心思,问安诩,“是袁亭书让你来的?” “对,他让我找文件。”安诩折腾出汗了,进屋灌了一杯茶,“说是十年前的什么合同,烦得很呀。” 姜满心里一动:“去他书房吗?” “不是——唉你别管了,我跑个腿的事。”安诩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要溜,“你待着吧,我干活去了。” “你等等!”姜满精准抓住安诩,眼泪说来就来,“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啊?” “我、我刚刚被凶了……我害怕。” “这样啊。”安诩挠了挠头发,“可是我要进密室啊,袁亭书不让 ', ' ')(' 别人进。” “我是瞎子,看不见你们的机密。”姜满撇撇嘴,“我保证不碰任何东西,听到动静也不往外说。” 姜满的小模样我见犹怜,安诩心都化了,带姜满去了三楼的密室。 输入密码时,安诩说:“你捂住耳朵。” 姜满乖乖照做,手掌却摆成一个凸,偷听安诩输入六位数的密码。安诩很快找到文件,姜满也如承诺的那样,规规矩矩的什么都没碰。 晚上六点多,袁亭书回家,见门口跪着一个,乐了:“什么年代了,还玩早晚请安这一套?” 保镖把头垂得更低。 “起来吧,你早该换班了吧?” “对。” 袁亭书古怪地看他:“愿意跪就跪吧。没有加班费。” 正是饭点,餐桌摆满了营养餐,却不见姜满下来吃。 袁亭书上楼进了卧室,拍开灯:“小东西架子越来越大了,等我亲自请你下去?” 姜满还窝在懒人沙发里,垂着脑袋睡着了,却把两条腿伸得直直的,那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 袁亭书一眼看见后颈的红痕,一看就是男人的手掌攥出来的痕迹,当即有种私藏品被别人染指的愤怒。 联想到门口行为古怪的保镖,袁亭书脸色铁青:“冯兆兴!给我滚进来!” 你只能喜欢我 姜满被这一嗓子吓醒了,在沙发袋上懵了几秒,扭头“看”过去,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声儿:“你回来了。” 袁亭书没跟他寒暄,过去点点他后颈:“怎么回事?” 姜满抖了抖肩膀,让睡衣领遮住一些,别扭道:“没事。” “跟我下楼。” 袁亭书强行把人拽起来,屈腿的瞬间,膝盖发出清脆的“嘎巴”声,姜满的眼泪立马掉在沙发袋上,洇出一大团深灰色。 “腿也伤到了?”袁亭书撩起他的裤腿,两侧膝盖各有一大片淤青,这会儿已经略微发紫。 这小东西在床上跪半宿都没弄成这么严重。 袁亭书脸色不好看:“还是不肯说?” “……我摔了。” 满嘴谎言。 袁亭书打横抱起姜满,稳稳下了楼梯。 冯兆兴跪在客厅正中间,刻意避开了沙发组周围的羊毛地毯,跪在水泥流平的地板上。 把姜满摆在沙发上,袁亭书隔着一段距离,在两人中间坐下了。 姜满两只手在身边摸了摸,左右不着边际。他不自在,主动往袁亭书离开的方向挪一点,在沙发上摊开手,指尖不经意碰着袁亭书大腿侧面。 袁亭书唇角勾起,冯兆兴移开了眼。 “谁先说?”袁亭书语气冷下来。 “姜撞奶跑出去了,我去找他。”姜满略有心虚,声音不大,“他以为我要出门,就……” 袁亭书看向冯兆兴:“是这样吗?” 冯兆兴点头:“是。” “他不是故意的。”姜满找补一句,“他不知道我是去找猫。” 袁亭书没说多余的话,打给刘远山。电话一秒接通,他打开免提:“你怎么给冯兆兴培训的?” 那头正跟老婆孩子一块儿吃饭,小孩的笑闹声还没来得及止住,只听女人“嘘”一声,那头才安静下来。 刘远山喉咙发紧:“袁总,他犯什么事了?” 袁亭书语气还算平和:“没什么,就想问问你,姜满的事你怎么跟他交代的。” “原话是,看紧了别让人跑出去。姜满吃软不吃硬,好说好道劝着,不会出岔子。那小子脾气跟身体一样差,千万别动武,别碰他。” 实干型助理口中没一句谎话,只是这话说出来,当事人尴尬得要命——原来别人是这么拿捏他的。 挂断电话,袁亭书扫一眼冯兆兴:“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吗?” “是。”冯兆兴心有不甘,膝行向前两步,说,“袁总,有些话我不该说。兄弟们跟您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您就为一个、一个小白脸跟兄弟们翻脸?你未免太让我们寒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