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 居然仅仅用生日当密码,小瞎子心里真就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袁亭书没回消息,连刚才那条未接来电一并删除了。 没想到对面又发来一条:【这么晚了,你应该睡了吧?晚安啦!(小猪睡觉)】 “你发表情包他看不见。”袁亭书勾着唇角冷笑,狠狠摁下删除键。 手机发出低电量预警,袁亭书拽过充电线插上。调出姜满的二维码加上好友,顺手在人家手机里输入自己的号码,备注“亭亭”。 然后拿着鼓捣好半天,把姜满平时爱看的爱玩的摸了个遍,手机烫得快爆炸了才放到床头。 这会儿才十点多,袁亭书找到房间里的猫零食,推门去阳台跟姜撞奶交流感情。漫长的十几分钟过去,人抱着猫回屋了。 姜满翻了个身,把被子搂进怀里,后背全露在外面了。 大概是从小娇养出来的习惯,姜满睡觉时喜欢抱着东西。旁边有人就抱人,没有人就抱玩偶,没有玩偶就抱被子。 还不到供暖的时候,屋里的温度对姜满来说有些低了。袁亭书打开姜满的手臂抻出被子盖好,姜满怀里一空,醒了。 “?” 袁亭书顺手把姜撞奶塞进被窝:“睡吧。” 姜满迷迷瞪瞪,并非真正清醒,嘟囔几句什么又睡了过去。姜撞奶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被抱着,动都没动,看来是很喜欢姜满了。 一人一猫挨在一起睡得香甜,袁亭书眼眶微微发热。 姜满离开后,他从监控中无数次回看类似场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亲眼见到。 他死而无憾,却还是贪心地想把这个场景复刻进自己家。 你比我声音大 两天后,姜满收到一条快递短信。 他查询了所有购物平台,发现并没有网购,但这确实是附近驿站的号码。思来想去,他趁午休的时间,拎着盲杖出门了。 在院里生活了将近一个月,他连犄角旮旯都摸透了,闭着眼就能走。但出了院,哪怕只有一两条街,他也需要开导航辅助。 上次他被门口的小吃街绊住脚,这次导航在他行动之前自动规划一条新路径,顺利领他到了驿站。 排队等取件,姜满懒得关导航,手机亮着屏拿在手里,自然地垂在腿侧。摄像头的位置闪红灯,小瞎子却对异象毫无知觉。 另一端,袁亭书在办公室盯着手机出神。 刘远山敲门进来远远一瞥,那视角类似于法制频道的“非正常拍摄”。他认出那双运动鞋,是上次雨天给姜满购置的整套衣物。 袁亭书在监视姜满? 刘远山悄悄退了出去。 “——你的快递。”快递员扫描出库,把包裹扔到姜满脚边。 “谢谢。”姜满弯身摸索,蛇皮袋外包装浑圆,直径居然到他膝盖了。他问快递员,“里面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这东西少说有五公斤,类似球形,质地柔软,像抽了真空的毛绒玩具。姜满拎着蛇皮袋往回走,十几度的深秋,累出了一身汗。 回宿舍摸出剪刀,刚剪开一个小口儿,包裹即刻膨胀变大。姜撞奶本来蹲在一旁好奇,登时吓得蹿上床朝包裹哈气。 “哈哈没事的。”姜满心脏跳得飞快,还笑着安慰小猫,“还能有人给我寄炸弹不成?” 听地上没动静了,姜满才伸手摸。毛乎乎的,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熊玩偶,从头捋到脚,估摸有一百五十厘米。 姜满拍照识图,得知这是一只棕色毛发的、穿黄色卫衣的泰迪熊,但快递单收件人姓名写的是“彪哥”。 姜满拧起眉。他在那家驿站丢过快递,所以把名字改成彪哥,之后就没丢过了。 姜项北神通广大,有可能知道他的收件名,却没可能一声不吭给他寄东西,更不可能寄玩偶。 姜丛南不知在忙什么,一直失联,根本没心思管他。陈千雪没帮他取过快递,肯定不知道“彪哥”。 袁亭书……更不可能了吧。 以往看过的电影桥段一一闪现,姜满竟真仔细按压玩偶,生怕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毕竟他曾把松弛剂藏在玩偶里寄了出去。 大熊身体里全是棉花。 那到底是谁送他的熊? 心底攒着疑惑,他搬一把椅子去阳台,把大熊放上去吹风晾味。 转天姜满上晚班,睡到十点多起来洗漱好进教室,视野里戳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你怎么在这儿?”姜满语气不虞,“慈善家演一场就够了。” “姜老师来啦。”李老师把姜满扶进教室,笑盈盈感谢道,“多亏你和姜总请袁总把拍卖会和展会办在咱们院,有三十五个孩子被富贵家庭领养走了!” “真的?”姜满喜出望外,却有点不舍。想到那天混不吝的王总,小声问,“是正经家庭吗?” “当然是,院长和几个资深心理学家亲自把关的。”李老师笑笑,“那些孩子以后是 ', ' ')(' 享福了。” 姜满笑眯了眼:“太好了。” 望一眼模模糊糊的袁亭书,姜满心存感激。 给孩子找领养的事他只跟姜项北开过口,估计是姜项北跟袁亭书筹划的展会,他跟着沾光,也被记了一份恩。 正看得出神,听见袁亭书喊他:“姜老师?” 他一时没适应过来,下意识点点头当做打招呼,迅速绕过袁亭书,去教室最后面找陈千雪。 陈千雪分他一本绘本,小声八卦:“别看那位是黑心资本家,还挺有爱心的。” 姜满下意识望过去,袁亭书似乎是坐下了,他看不大清楚,听声音应该是在搭积木,袁亭书温声哄小孩说“别着急,再试一次。” “谁知道是不是装的。”收回视线,姜满摸着绘本上的立体纸绘玩,“他可没那么好心。” 看姜满把纸绘搓皱了,陈千雪试探着问:“你好像跟他很熟?” “他是我哥的朋友。” “那你们俩除了这层关系,没有别的了?” “——姜老师!”齐锐在前面叫他。 姜满放下绘本,如释重负:“我过去看看。” 饭后午休,院长本来开了一间单人宿舍给袁亭书睡午觉。 袁亭书开着玩笑拒绝:“和孩子们睡一起挺好,感觉我变年轻了。” 院长干笑几声,差人搬一张成年人睡床进去,问道:“袁先生,可否有中意的位置?” 袁亭书扫一眼屋里,指后方的角落:“那儿吧,清净些。” 姜满照例哄睡几个小孩,打着哈欠回自己床位,刚搭上小绒毯,耳畔传来一声“满满”。 他浑身寒毛直竖,慌乱地回忆今天有没有吃药。 “满满。”幽微到只余气声,“中午怎么又不好好吃饭?” 声音过于真实,姜满往旁边伸手,碰到袁亭书的手,瞬间缩回去了:“袁亭书,你差不多行了!” “我怎么了?”袁亭书厚着脸皮扯谎,“屋里就这么点位置,我的床只能摆到这里。” 姜满烦了:“你别吵别人睡觉了。” “现在是你比我声音大。” “你——” “小嘴巴!闭起来!”看午睡的老师误以为是孩子间的闲聊,轻声警告一句。 姜满尴尬得要命,翻身背对袁亭书。 呼吸声过于吵闹,他怎么也睡不着。 闭眼捱过两小时,舒缓的起床铃解救了姜满,这还是他第一次午休后头昏脑涨。 院里孩子年龄不等,老师们要帮年纪小的穿衣服,年长些的自己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先出去教室。 姜满眼睛不方便,一般充当跑腿,去小厨房端水果过来。 再次回到教室,孩子们基本从午睡房里出来了。阳光透进教室,姜满瞧见一群小孩围着一个“庞然大物”晃悠。 “袁老师我的辫子散了……” “我的也是!” “下一个到我了吧?我要用小熊发圈。” 李老师笑道:“终于来个会扎辫子的老师,要不我们又得手忙脚乱了。” “说不上会。”袁亭书笑得谦逊。 “您别谦虚了,您看看班上的小姑娘,造型没一个重样儿的。”另一位老师佯装吃醋,“您看哪排队的人多,就知道谁扎得好了。” 袁亭书默默地笑了。 姜满给整理好头发的小孩发水果,莫名总想往那边瞥。 袁亭书擅长做毛笔,很会修毛剪毛,梳头发更是不在话下,以前也喜欢折腾他这一撮毛儿,编成各式各样的小辫子,订做一抽屉花里胡哨的发圈,天天给他换着戴。 现在好了,袁亭书的变态癖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 在场的人只有他知道袁亭书真正的模样,总有种袁亭书会暗中处理掉这些麻烦小孩的错觉。 “——姜老师的辫子也睡乱了!”小孩尖利的声音响起,就在姜满背后。 姜满吓得一激灵,伸手往后一捞。摸小孩的衣服和头发辨认:“方希仁,你又乱揪我头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