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1)

(' 不过好在哥儿不用像姑娘那样手巧,就用木簪子在脑后挽一下就行,素雅点儿也好看。 杨冬湖被赵方初勾的心也痒痒,道了声好,就回屋里取簪子去了。 赵方初利落的拔下杨冬湖头上的木簪,如同瀑布一般的青丝垂落下来。原先他的头发还有些枯黄,养了这几个月也变得乌黑顺滑了。 只见赵方初的手左扭一下右扭一下,杨冬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赵方初就停了手。 “好了,冬哥你看。” 赵方初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儿,递给杨冬湖让他看。 簪子盘在后脑勺的位置,头发没有全包起来,而是留了一半虚虚的从右侧肩膀斜下来,配上清秀的面容,衬出几分明眸皓齿来。 女为悦己者容,哥儿也一样,赵洛川从方才起就在旁边坐着,杨冬湖有些紧张,略带羞涩的询问赵洛川如何。 赵洛川没见过夫郎这个样子,一时间看直了眼睛,眼眸中涌动着情欲,恨不得现在就干点什么去。 他的眼神过于直白,盯的杨冬湖更加不敢和他对视。 赵方初不懂房中事,只感觉赵洛川眼神沉沉的,有些吓人,好一会儿见两人都不说话,催促道:“说话啊,好看不好看。” 赵洛川回了神,咽了口口水道:“好看。” 说完看向赵方初:“上回婶子嫌贵没给你买的荷花酥,下回我给你带回来。” “!!大川哥你真是个好人!” 守岁 赵洛川包了两个红包,每个里头都放上了二十文钱,给杨冬湖和赵方初一人一个。钱多钱少都是心意,图个吉利。 杨冬湖虽然已经是当了夫郎的人,但在赵洛川眼里他和赵方初没什么两样,都是小孩要哄的,那就要给压岁钱。 杨冬湖觉得比之前任何一次收到的压岁钱都有意义。 赵方初得了荷花酥的承诺又收了钱,专门挑赵洛川爱听的话说,什么夫妻美满永久,子孙满堂啊,给赵洛川喜的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杨冬湖捂住赵方初的嘴让他少说话,小小年纪不学好,净胡说。 三人闹了好一会儿,赵方初拉着杨冬湖出门去,上朱翠兰那儿要另一份压岁钱去了。 朱翠兰眼尖的看见杨冬湖换了个头发样式,满意的夸了又夸,又念着他是第一次在赵家过年,红包里除了压岁钱外,还放了个绣花的手帕。 这手帕是她有了赵方初后,用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买的上好的布料,光是布料钱就花了快一两银子,又加之自己一针一线日夜不停的绣,好不容易才绣出来的。 朱翠兰的绣工是没得挑的,她那时一共绣了八条,后来家中困难了一段时日,她拿出去卖了四条补贴家用。 镇上的小姐太太舍得在打扮自己上花钱,况且这手帕布料好绣工又难得,拿到其他地方去卖也是能卖得出价格的,一条几百文不成问题。 她眼睛还能看得清的时候,绣了好多的绣品,从手帕鞋面到盖头,还有一匹用来做嫁衣的红绸布,她全都给赵方初绣好图案了,就等着赵方初许了人家,她亲自给赵方初做出嫁的衣裳,这些也都是朱翠兰给赵方初备的嫁妆。 杨冬湖没像以前那样推辞,好好的收在了怀里,说了吉祥话和朱翠兰道了谢。 一年到头来最喜庆的日子就在今晚了,自古以来男女大防,若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地,被那好事儿的碎嘴子瞧见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今晚是个例外。 除夕夜守岁是传统,又称熬年。 按照习俗,今夜是不能睡觉的,这事儿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真到了该睡觉的时辰了,人不自觉的就会犯困,这时候若是不找些其他事儿来做,怕是守岁到一半就要沉沉睡去。 这时候汉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摇骰子玩牌九,大家心里有数,图个乐呵点到为止,都不会到输红了眼的地步。 妇人们心疼自家男人劳累一年了,玩会儿就玩会儿吧,十文八文的都能拿的出来,没必要非扫他们的兴。 男人堆儿的乐趣,女人凑过去不像话,她们有一套打发时间的主意。 约在一天灯祈福是年轻姑娘哥儿爱做的事儿,年长的妇人们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打马吊也是赌钱的一种方式,姑婶大娘们几个人一起,也能玩一晚上。 燃灯照岁,照虚耗。 今儿晚上到处都是亮堂的,只因晚上家家户户门口都会在门口放上炉子,用来点岁火,点燃后要保证炉子里的火不能灭,一直着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所以这会儿去哪儿都是不用害怕的。 许是因为热闹的氛围感染着,杨冬湖有些想奶奶,那个让他感受到第一份温暖的善良的老太太。 今儿除夕,杨家不一定有人,杨冬湖想去试试运气,万一运气好了还能去看看奶奶。 杨安锦正好来找他俩玩,想问他俩去不去点天灯,在村外两拨人就碰上了。 “我正巧要 ', ' ')(' 去找你俩点天灯去呢,你们怎么过来了?” 杨冬湖简单说明了来意。 杨安锦一拍大腿:“那你可算是来对了,你娘最近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没事就来缠着我娘说话,但她又不提杨春雪和我哥的事儿,我娘想打发她都找不到理由。这不,刚吃完饭,拉着我娘打马吊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的。杨耀光吃了饭就往镇上去了,估计又去哪儿喝花酒了吧。” 杨冬湖庆幸自己来这一趟,杨大力被欺压惯了,逮到个光明正大赌钱的机会还不撒开手玩啊,更不会在家了。 “那杨春雪呢。” 杨安锦和杨春雪谁也瞧不上谁,俩人见面就爱吵嘴,提起她来杨安锦撇撇嘴:“她啊,平时见我哥一面都难,好容易我哥回来了,刚才缠着我哥给她说书里的故事,我哥躲她不及,被几个汉子叫去推牌九,你想想啊,我哥从来不玩这些东西,都被她逼得都上赌桌了,就这也没躲掉,杨春雪也跟着去了。” 虽说今儿男男女女碰面被说闲话的机会不大,可凑着汉子上赌桌,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杨冬湖懒得管杨春雪在不在乎名声,她爱干嘛干嘛,不过还是提了一嘴:“她这么缠着你哥不会出啥事吧。” “不会,我哥有分寸呢,从来不跟她单独待在一起。” 杨冬湖闻言点点头,也不再多耽误,加快脚步往杨家去了。 赵方初和杨安锦没进去,在门口放风,要是有人回来了,也好提前报个信。 杨家还是走之前的样子,杨冬湖凭借原主的记忆,轻车熟路的进了杨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精神不好,熬不了夜,这会儿已经躺下了。 杨冬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声的喊了句奶奶。 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杨冬湖还以为是在梦里呢,等她稍微清醒了些,杨冬湖还在眼前,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想要触摸杨冬湖的脸,惊呼出声:“冬湖?是冬湖吗?” 杨冬湖上前拉住老太太的手,轻声道:“是我,奶奶,我是冬湖。” 老太太激动的就要坐起身,奈何胳膊实在是没多大力气。 杨冬湖扶着老太太坐起来,又在她的身后多加了个枕头,让她靠的舒服点。 “冬湖,奶奶记挂你,奶奶做梦都在想你,怕你吃不好穿不好,上回安锦来说你过得很好,我不敢相信,但是又盼着你能真过那么好。”老太太眼泪涌出眼眶,紧紧的拉着杨冬湖的手不放开。 杨冬湖听的心酸,鼻头一酸眼泪马上也要落下来了:“我都好,奶奶,当初我走的匆忙,她有没有给你气受?有没有对你不好?” 奶奶 老太太摆摆手,目光里满是慈爱地看着杨冬湖:“不用挂心我,你娘人虽然脾气大了点,但对我也还说得过去,他们毕竟喊我一声娘呢。” 王杜鹃是否真心对待老太太无从考证,但明面上的孝顺还是说的过去的,不然被外人知道了,一顶虐母的大帽子扣下来,她可吃罪不起。 杨冬湖知道王杜鹃那个嘴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什么难听说什么,专往人心窝子上扎,老太太肯定也没少受气。 只是他到底只是个孙子辈的,就是想照顾老太太,王杜鹃也不会答应。 杨冬湖点点头:“奶奶你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身体就这样,不过我今儿一见你就觉得好多了,看来安锦说的是不错,他家人没亏待你。”光线昏暗,老太太看不见杨冬湖身上穿的到底是不是新衣裳,但只摸料子来看,肯定不是从杨家带出去的,王杜鹃根本不会给杨冬湖买这么好的料子做衣裳。 提起来赵家,杨冬湖脸上浮现出笑意:“他家人都很好,婶子待我极好,从来没为难过我,还会主动给我做衣裳,她家的小哥儿人也好,性子活泼着呢。” 杨冬湖从怀里掏出来几块用油纸包着糕点:“奶奶,您尝尝,这是镇上最好的点心铺里的糕点,桂花桃酥,方初买了好多,这个我尝过了,一点儿也不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