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1)
(' 几人也没有吃饭的心思,但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吃怕身体受不住,赵方初主动去给老太太蒸了碗鸡蛋羹。 虽然赵方初对杨家人没什么好感,但看杨冬湖能把人带回家说明杨春晓应该与那些讨人嫌的不一样,他看杨春晓瘦的可怜,顺手也给她煮了个鸡蛋热了块朱翠兰留下来的白面饼子。 家里平白多了两个人要安置,杨冬湖行动不便,赵洛川把西屋里的床架子又擦了一遍,顾着老太太身子骨不好,下面的褥子铺的是家里最松软的那一床。 家里没有多余的床,只能让老太太和杨春晓先住在一起将就几天,不过家里的床都不小,两个人睡在一起也不觉得挤。 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赵洛川也没有个笑脸,他拿了家里的跌打酒坐在床上给杨冬湖揉脚腕,嘴唇抿的紧紧的。 杨冬湖抬眼小心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声道:“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 赵洛川手上动作不停,面上依旧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杨冬湖才不相信,故意轻叫:“嘶,好疼。” “哪儿疼?是不是揉的太重了?我轻点。”赵洛川手一顿,力道放的更轻了些,说话没见回应,抬头便看着小夫郎抿着嘴巴轻笑。 “你不理我,我的脚就觉得好疼。” 归远和草儿 即使是心里生了大气,赵洛川也不舍得冷脸太久,被自家夫郎这样小心的讨好着,他心里早就软成了一团。 杨冬湖瞧他面色有所缓和,继续将身子贴的人更近了一些:“别生气了吧,川哥。” 赵洛川怕他乱动会引得脚伤更痛,用手按住了他的身子:“我没生气,但是不能有下回了。” “嗯嗯,我知道,肯定不会有下次了,我想喝水,川哥。” 赵洛川比想象的要好哄的多,叫川哥时调子放软些便可行,杨冬湖脸上始终挂着笑,叫的比在床上时还心甘情愿。 “你坐好我去给你倒。”赵洛川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起身出了屋子。 俩人冷脸这已经是时日久的了,哪怕杨冬湖不主动开口,赵洛川自己也忍不住要破功了。 晚上二人躺在床上没像昨晚那样中间隔了八丈远,两具身子紧贴在一块儿闷的直出汗也不愿意撒手。 二人均是心满意足的睡到第二天才堪堪起床。 杨冬湖头天晚上困得发慌第二天便要赖床,赵洛川知晓他的性子晨起时也就不会叫他,偷偷在人脸上亲一口才去了厨房。 他忘记了家里多了两个人,一进厨房便被杨春晓吓了一跳。 “你……你起来了?”杨春晓局促的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从鸡窝里刚拾出来的鸡蛋,碰到了人慌忙解释:“我不是,不是要偷吃,我……” 杨春晓睡柴房惯了,猛然睡上松软的床铺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在床上躺了半宿才浅睡半刻,天还没亮就已经又睁着看窗外。 在这儿她不必忧心会有人突然来把她从床上揪下去,也不必担心会挨打,但就是这样她还是觉得难眠。 在别人家住着她不做点儿什么总觉得身上不松快,好容易熬到天亮才蹑手蹑脚的起来,院里静悄悄的没人,杨春晓就想着把饭煮好了等他们起床就能吃。 没想到才刚从鸡窝里拾了两个鸡蛋,整个屋里她最害怕的人就后她一步进了厨房。 赵洛川拿出一贯冷脸的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说完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干着手里的活儿。 杨春晓看他熟练的将锅里坐上水,又淘洗了大米倒进去紧接着灶里的火便烧的极旺。 “这个放在哪里?” 赵洛川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鸡蛋:“不用攒着,洗干净了放锅里。” 案板旁边篮子里还有,不过突然多了几口人吃饭,给云巧送肯定是不够了。 赵洛川想了想,又拿出几个来,给杨冬湖和老太太蒸蛋羹用,他看了眼篮子里想着回头要是不够就去买些添上就是。 杨春晓局促不安的洗好了鸡蛋,厨房里赵洛川不吭声,也不用她帮忙,她心里知道赵洛川对她有些意见,便也没赖在厨房里不走,转身出了门去院里扫地。 杨冬湖能肯让她暂住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杨春晓暗想,还是要找个去处才行。 脚受了伤生活上便有诸多不便,到镇上去更是难办,杨冬湖脚痛也不想多走一步,赵洛川让他在家里歇息,留了赵方初在家陪他。 刚出了事儿家里没汉子他不放心,赵方宇也留在了家里看着,是以去镇上的只有赵洛川和昨日说好的杨安辰二人。 赵洛川先是照旧把桃花饼交与了食楼算好了价钱,结清了账后便由杨安辰将那几位同窗带来一聚。 他跟掌柜的定了一桌子好菜在楼上的雅间里,平白去找人办事儿,也不能让杨安辰白白担了这个情,礼节总得做到位才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与杨安辰交好的人品行也都不差,一听说 ', ' ')(' 是来打听上回他们无意中谈论几句的那件事儿,也都没藏着掖着。 其中一位名叫刘季的书生知道的内情似乎比其他人都要多,开口也是最多的。 “这事儿原本被瞒的严实,是不轻易叫外人知晓的,可巧就巧在李尚才用强硬手段带回去的那个小倌儿原是我一位旧友的知己,旧友名唤归远,那小哥儿没有名字,原来在家时村里人喊他草儿,后来去了镇上换了浑名儿叫含苏。” 刘季说着,气上心头忍不住替那旧友打抱不平。 “说来也奇怪,归远原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与……” 刘季有些摸不准唤那小哥儿叫什么,含苏好听却是勾栏里的花名儿,他不愿以这样的名字玷污好友的心上人,想了想便还是叫回了村里人喊的草儿 “归远与草儿也算是青梅竹马的长大,不过草儿的家里人是黑心的,没有银钱给儿子娶媳妇便叫草儿卖进了勾栏瓦舍。归远怎么舍得心上人沦落至此,想掏钱替草儿赎身,却遭到了他黑心家人的拒绝,据说是因为钱财没谈拢,庄稼人一年才挣多少银钱,那家人张口便要三十两,归远把能借的都借遍了,也没凑够那三十两,最后草儿还是被镇上的人接了去。” “后头草儿怎么被李尚才看中抢了去我知道的不多,不过草儿心里头是有归远的,归远亦是如此。” “突然有天归远跑来与我说有人要他的命,他无法只能往南方逃去。时辰短他又说的急促我都没来得及多问,只得替他安顿了他年迈的父母,他走第二天便有人在离镇上三里处的河沟里捞出来个溺毙的人,我心里总觉不好,隐隐有些不安,想起他临走时的话就心惊。”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李尚才为了得到那小哥儿便狠心要置他的心上人于死地,赵洛川沉吟片刻:“是你那旧友吗?” 刘季脸上满是悲愤,说道情急之处还红了眼眶:“那人的脸上叫人用利器划伤了整张脸分不清面容,但我去瞧了,那尸体上的衣裳和归远临别时穿的一别无二,怕是,怕就是我那可怜的故人。” 刘季也不愿相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死了,可草儿偷偷跑出来找过他,求他帮忙帮忙找找心上人的下落。 刘季自己也四处打听了,皆无任何消息,即使他心里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 刘归远家中二老还不知此事,刘季瞒着说镇上有活儿寻了刘归远去,要等上些时日才能回来。 每每回去看着二老满脸沟壑与白发苍苍,刘季怎么也说不出刘归远已经遇害的事实。 又欠人情 想起来刘家二老,刘季心里便是阵阵痛心,他与刘归远从孩童时便玩到一处,如今已十几年有余,说是异父母的兄弟也不为过。 如今一人下落不明,可自己除了能打听一番多的也做不了,刘季内心也很是自责。 赵洛川见他满脸愧色,说话时几番哽咽不下,心情不由得也有些低沉,出声安慰道:“单凭衣裳不能说明什么,不一定就是你那位故友。” “是。”刘季握紧拳头:“我也不想承认,如今这事儿与李尚才脱不了干系,归远的生死还要亲口问了他才能有定数。” “不错。”赵洛川点点头:“实话不瞒你说,我与李尚才有仇,已是势同水火,他才吃了亏后头肯定还要找事儿,他有靠山,我不得不先防备着。” 这话刘季也很有感触:“我只是一介书生,素日与李尚才也并不亲近,我光是看到他心中怨气就难平,想到归远可能就死在这人手里,我就控制不住。” 二人有了共同的敌人,感情迅速升温,几杯薄酒下肚便直以兄弟相称。 李尚才的靠山是张夫人,可张夫人身处内宅,平日里见一面都难,更别说他们这样外男,女子内宅之事,他们连靠近都不能靠近半分,更别说要推到这个靠山。 这里坐着几个人里能出入张府不受限制且能接近张夫人的只有杨安辰一个,但若要是因为自家的私事儿而让他去得罪主人家,赵洛川有些难为情,怎么也开不了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