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1)
(' 解苦 赵河与朱翠兰落后一步走在孩子后头,二人说话前头的人不注意也听不到。 朱翠兰来的路上还没忧愁,怎么了却了一桩心事反而唉声叹气的,赵河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儿子成家的东西置办妥当了你倒不开心起来了。” 回应他的又是朱翠兰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哪是愁方宇啊,眼看方初也大了,好几个人都问过我方初定下人家没有,我一听这话就觉得心里不舒坦,方初咱疼了十几年,到了人家家里,要是受气怎么办?” 赵河是汉子思想大咧咧的,没有朱翠兰的多愁善感:“孩子大了都是要成家的,咱们也拦不住,挑个好的就是。” “你当买菜买萝卜啊,我说能挑个好的就能挑个好的。”朱翠兰白了他一眼:“我还说能给他挑挑个十里八村头一份的,挑个镇上去享福的呢,整天话说的怪轻巧,我看你也是一点儿都不上心。” 赵河本来就沉默寡言,被朱翠兰一数落更是一句话也没有,只能跟着媳妇身边默默的走着。 朱翠兰跟他过了半辈子了,知道他什么性子也没指望他能说出来什么好点子,一脸忧愁的进了家门。 现在比以前还好点儿,至少有事儿还能同他说上两句,今儿日头都被云彩遮住了,比前几日凉快的多,杨老太太在外头多走动对她身体有好处,赵方初一进家门就扶着老太太出门转悠去了。 朱翠兰趁着这会儿杨冬湖得空,将自己烦心的事儿通通都跟他说了一遍。 “我真是要愁死了,要是方初还小多好,也懒得烦这事儿。今儿那木匠还问呢,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为方初好好打算打算了。” 赵方初这么惹人疼,杨冬湖跟朱翠兰一样,哪舍得他嫁人,外头的汉子能有几个好的,要是一时走了眼,那可是一辈子受气的事儿。 “婶子,方初还小呢,多留两年咱慢慢挑,反正咱家也不怕人说。” “我也是这样想,可哥儿跟姑娘到底不一样,要是拖得久了,要是好的被别人挑走了,更愁人。” 杨冬湖真的很想说好的挑走了赵方初不嫁他也能养赵方初一辈子,不过这话万万不敢给朱翠兰知道,她心疼赵方初是不错,但骨子里还是极其传统,不嫁人在她看来是有违天理的。 “方初自己也有打算的,婶子别太担心了,咱们顺其自然就行。” 这话并没有安慰朱翠兰多少,她还是觉得堵心。 院里板车都已经停好了,不过没见杨春晓在哪儿,二人都说了这会儿话,才见她从屋外回来,脸色不太好, 杨冬湖给她拿了凳子,看她出了一头汗又给他倒了碗水:“你这是干嘛去了?” 杨春晓摇摇头,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今儿遇见刘天佑的事儿杨春晓并不打算告诉他们,她已经够麻烦赵家人了,不想他们为这事儿再烦心。 今儿都忙活了一天,下午的时候村里包荷塘的大爷给赵家送来几条都是两斤重的鱼,为的是鱼塘里的鱼已经长成的差不多了,该捞出来卖,他人手不够,想请赵洛川和赵方宇二人前去帮忙。 赵洛川二人一口应允下来,同一个村里住着帮忙很正常,就算不给鱼他们也会去。 这鱼在荷塘长大,肉质要比外头卖的细嫩许多。 天热的时候好多顿饭都是凑合,好不容易赶着一回凉快的,朱翠兰纵然心绪不佳,却还是做了顿饼子贴鱼给家里的孩子们打牙祭。 挨着锅底贴出来的饼子焦香无比,沾着浓郁鱼汤的地方又吸满了咸香的汁水,没有那一天的人在家的如此全乎,整整小半锅鱼和饼子连带汤水都被吃了个干净。 酒足饭饱之后躺在床上最是解乏,村里人歇息的早,天刚擦黑,屋外头人声就已经小了许多。 上回答应赵方初的酸梅子他记得牢固,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提起来了,杨冬湖想想再不去酸梅子该熟透了落在泥地里倒可惜。 晚上躺在床上,杨冬湖颇有些无聊的抓起赵洛川的手透过点点月光仔细打量着。 天热被子都没盖在身上,赵洛川右手被杨冬湖抓着不能收回,左手便拿着蒲扇慢慢给二人扇着风。 在饭桌上杨冬湖和赵方初已经说好了明儿一同去山上,赵洛川有些担心他的脚,不大想让他去,语气里多少有些不情愿:“明儿我有事去不得,要不晚一天我跟你们一起去,你那脚能走山路吗?” 杨冬湖活动脚腕给他看,笑道:“不碍事儿,都不疼了,你明天忙你的,我不往深山里去,在边上走走就回来了。” 赵洛川闷闷的嗯了一声,杨冬湖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他抓着赵洛川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在掌心轻轻落下一吻。 “真不碍事的,明天回来给你腌酸梅子吃怎么样?” 酸梅子哪有占便宜重要,既然是杨冬湖主动先挑起来的,赵洛川哪有不笑纳的道理,立即翻身将杨冬湖压在身下。 前几日顾着杨冬湖的脚伤,赵洛川都不敢放肆,西屋里现在住着长辈,动静太大也 ', ' ')(' 不好,二人心里头都憋着一股火呢。 干柴烈火一点即着,虽然担心外头能听见二人收敛不少,但也能解几日相思之苦。 后半夜杨冬湖已经顾不了有没有人能听见了,叫出来的声音嗓子沙哑到不行,求饶了大半天的声音也被赵洛川摒弃在外,毫不理会。 第二天大早,杨春晓还是一大早就起来做饭,且很有眼力见儿的没叫二人起床。 不过赵洛川自制力强,没用人叫已经早早的赶去荷塘帮忙,等日上三竿杨冬湖自己从床上爬起来,面对的就是老太太一脸意味深长的眼神。 “奶奶。”杨冬湖忍着身上酸痛坐在饭桌前,不好意思面对老太太的眼神。 老太太满目柔和的看着他,没有用言语调笑,剥了个鸡蛋递给他,温柔道:“快吃吧,方初等你都等急了,多吃个鸡蛋。” “哎。”杨冬湖快速吃完了饭,挎着篮子出门去。 摘酸梅子 赵洛川三天两头的要用杨冬湖身体不舒服这样的理由来搪塞赵方初,时日久了赵方初也疑心过一二。 不过这几天杨冬湖的脚本来就受了伤,所以早上他去隔壁院里没找到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老老实实的在家等着。 杨冬湖脚伤恢复的不完全,赵洛川走前和赵方初叮嘱了让他多照顾些,一有什么不好的赶紧跟自己说。 摘酸梅子用不到大背篓,挎个小篮子摘回来的也够吃,那东西酸的很,多吃几个咋都要酸倒掉。 “冬哥,咱们去找安锦把他也带上吧,整日闷在屋里多难受啊,拉他出去走走,好不好。” 许是因为杨安锦性子沉静的缘故,他原本就不爱出门,如今被张兰珍拘在家里绣衣裳就更少出门了。 杨冬湖上回见他的时候太混乱,都没顾得上说几句话,趁着摘酸梅子的功夫叙叙旧也挺好,他点点头道:“好。” 他二人到张兰珍家里的时候,院里静悄悄的,杨冬湖轻叩了几下门鼻,没见有人应声,估摸着是张兰珍没在家。 住在旁边的香婶子正巧端着一盆水往外倒,看他俩站在门前开口道:“你兰珍婶子上南边菜地里翻红薯秧子去了,才走没多大一会儿,不过安锦好像在屋里,敲门听不见,你大点声儿喊。” “哎,婶子吃过饭没有。”杨冬湖笑着跟香婶子打了声招呼。 上回香婶子无故被牵连在里头,手上还因为劝架被挠了好几条印子,但也没有怨言什么,她人是不错的,除了因为家里人口多而显得有些拮据贪小财之外,心肠也不坏。 “吃过了。”香婶子将水盆里的水控干净,回道:“你脚伤好些了?” “好多了,还劳烦婶子记挂。” 屋里小孩啼哭声嘹亮,香婶子也没跟他们二人多客套,匆匆回了屋里去。 赵方初上前大力的拍着院门,高声道:“安锦,开门。” 杨安锦倚着窗户捏着银针正绣喜服上的花朵,一双宽大袖子上的鸳鸯已经绣好的差不多了,可衣裳背后的花团锦簇才只是刚开始一点儿。 他们都是庄稼人,成亲的衣裳本没有这么讲究,不过杨安锦自己有私心,就想让自己漂漂亮亮的嫁给自己心上人,所以刺绣的时候都是小心再小心,图案要精致再精致,每一针落脚都不能让人挑出错来才行。 被屋外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杨安锦手一抖银针差点儿扎在自己手上,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门,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方初,你怎么还是这么咋呼。” 杨安锦看见二人,先是故作嫌弃一番,随后问道:“冬湖你脚好了?” “嗯,都不怎么疼了。” 门开后赵方初一把把人搂住,才不相信杨安锦会嫌弃自己,脸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两下,傻笑道:“嘿嘿,我来找你玩啦。” 除了赵方初没别人会这样搂住他,哪怕是杨安锦与杨冬湖小的时候也鲜少有这样亲密搂抱,杨安锦故作嫌弃的拨开赵方初赖在他肩膀的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