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 前两个基本是正常沟通时叫的,哥哥更多用于游可为撒娇或者是床上时才会叫的。 他之前还挺喜欢游可为叫他哥哥的,独特的清冷嗓音尾调微扬,叫人时带着自然的亲昵,特定情况下很好听,他也很受用。 但今天自从刚刚摊牌以后游可为基本说一句话就带一声哥哥,且那语调黏腻又阴冷,像在暗处窥探猎物的毒蛇得逞后用身体圈着得来不易的最喜欢的猎物时那种欣喜和占有。 没完没了听的楚野额角青筋一蹦一蹦的,在心里默念好几句安慰自己的话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后才堪堪维持住表面的沉静。 金属制品落地的清脆声响中楚野将视线落过去,只见地上那人捡起刚刚从身上掉下去的东西后手忙脚乱地往耳朵上戴,然后踉跄着起身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语调不清地开口,“救救!救……我!求!求!” 后面的话音因为过于激动呜呜哇哇地不成语句,但楚野大致明白了意思却没如他所愿给出什么反应,而是转头观察了一下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 除了这单开的一扇门外这间屋子其余的地方都被牢牢封住,只有一个单独隔开的卫生间,一张床还有床头柜上没吃完的饭。 屋内没有灯,现下的光线只有他进来这扇小门外面那间卧室的灯光,如果这扇门关闭,那唯一能提供光亮和透气的就只有墙上那扇只能打开手掌宽缝隙的窗户。 “你这不是能说话吗?跟我装什么啊,你那个小本子呢?怎么不写了?”游可为低头看着无措又可怜的裴允,有些神经质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像在搜寻着什么。 裴允瞄准机会拔腿就往门外冲,但楚野和游可为却谁也没拦他,因为那间卧室的房门刚才进来时就已经锁上了。 果然几声气急败坏的砸门声过后裴允又跑回来站在那里对着楚野又比划起什么。 楚野原本正看着踩在窗框上把手顺着窗户缝隙伸出去掏着什么的游可为,听到声响看向裴允摆了下手,“我看不懂手语,别比划了。” 裴允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一转头看到手里握着一堆东西从窗户上跳下来的游可为时却瞬间变了脸色,直往楚野身后躲。 游可为手里握着几个纸团大步流星地冲到楚野旁边揪着裴允的头发把人从楚野身后扯了出来,手抬高强迫裴允抬头露出脸,然后晃了晃手里的纸团。 “你不会以为这种东西有用吧?你以为为什么其他地方都封的那么严实就只漏了这么一条缝?你不会以为裴斯衡不知道你在这里吧?”见裴允愣住游可为讥讽道,“他明明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还不来救你?你知道吗?” 裴允像是被吓到了拨浪鼓似的摇着头却抿着嘴不敢出声,游可为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在你的另一边有他觉得更重要的东西压着呢,你在这傻呵呵等着的时候他在权衡利弊。 “你写着求救的这些烂纸根本到不了他手里,也没有必要到他手里,因为太轻了,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你心里明明清楚还在这妄想什么呢?” “期待落空的感觉怎么样?所以你现在体会到你妈告诉我她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以后当天晚上就咽了气时我是什么感觉了吗?”游可为松开手把裴允甩到地上然后把手里的纸团扔在他身上,阴测测道:“不过还好,还好我当时发现了一个秘密,她那天看了你一眼对不对?她是故意想让我发现的我知道,你当时真该拿个镜子好好照照,看看你那时候的脸色有多么精彩。” “拜你妈所赐,她临死都不忘摆你和裴宗志一道,也是多亏你妈我才知道那个证据除了裴宗志和她以外还有一个人有,那这个人是谁呢?”游可为慢着步子绕着瘫坐在地上的裴允走了一圈,然后缓缓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一根食指隔空点了点,语气变得轻快起来,“是你。” 裴允双眼通红盯着游可为,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也说不清这情绪是对面前的人还是话中那个他所谓的妈,但最后他却只是摆着手指了指楚野后又做了几个手势。 (但他来了!我小叔没有放弃我!) 游可为看懂了他的意思,从嗓子里溢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像是在笑他的自欺欺人,可眼神里却没半分笑意,冷的看一眼便觉得刺骨。 裴允显然有点怕他这副神经兮兮的阴翳样子,于是又对着楚野双手合十摆了摆后指指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和肚子。 游可为顺着他的视线看回楚野,缓缓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解释道:“我没有对他怎么样,我只是想问他要一点东西,我给他吃饭也给他喝水了,我打他是因为他一开始反抗的太厉害了还总想攻击我。” 说话的同时他一步步挪到了楚野面前,然后告状似的挽起袖子,“哥哥你看,昨天他的指甲还挠到我了。” 说着就指了指自己胳膊上一处仔细看才能看到的一条破了皮的淡红色划痕。 楚野听了这话却没顺着他的示意低头,而是像在观察什么一样静静看着游可为,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看穿。 随着他视线的打量游可为的 ', ' ')(' 神色逐渐沉了下来,语气却依旧轻柔,还带着一丝不被理解的委屈和不解,“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可他们这群人都不正常,凭什么都只说我疯了?” 眼看着游可为情绪不对,楚野突然笑了一下,抬手用指节勾一下他的下巴,语气自然,“你就是有病,但是没事儿,能治。” 说完后手滑下去落在游可为手臂那处红痕上轻轻摁了摁,“这再晚一天给我看都找不到在哪儿了,娇气的。” “有人心疼我我就是要娇气。”游可为阴沉的脸色在听到楚野这明显更像骂人的话时却奇迹般地褪去,显然极为受用,翘着嘴角小狗似的凑过去用头轻撞了一下楚野的头,“哥哥也可以娇气。” 楚野笑了一声,“我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可娇气的。” 游可为却弓着腰身低头把脸埋在楚野颈窝里蹭了蹭,说话时鼻息喷在楚野脖颈的皮肤上又湿又热,“但是哥哥的心是软的,我知道。” 楚野闻言闷笑一声,游可为能清晰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那处胸口在震颤。 他贪恋地嗅闻着楚野的味道,满足到眯起眼睛,“但是哥哥怎么对谁都心软呢?如果不是他,裴宗志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找到我,如果不是他嘴贱,这两年我们就不会分开,哥哥会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楚野伸手覆上游可为紧绷的后背,掌心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语气是和落在裴允身上的凉薄目光完全不同的轻柔,“小游,人不能再关着了,这样下去要出事儿的。” “如果我不放呢?哥哥要骂我还是打我?”游可为语调轻缓挑着尾音问道。 楚哥感受着游可为隔着两层布料往他身上钻的灼热体温,“不至于,但你不是说会听话吗?已经三天了,这算是非法拘禁,我好不容易过来,你想让我去看守所看你吗?” 游可为不满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小声,但没说话也没起来。 楚野耐着性子迎着游可为身后呆立在屋子中间一脸荒诞又崩溃却无法开口的裴允的视线,无奈地伸手直接揪着游可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从颈窝里扯出来,“行了别腻了,送他回去,逼急裴斯衡没什么好处,趁着还能收场别闹过了。” 游可为撇了撇嘴看样子不太情愿,但最后在楚野明显暗含警告的目光中还是妥协了。 裴允的样子除了看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有点红肿以外身上没什么其他伤,楚野大致给他检查了一下后松了口气。 把助听器扔给他以后楚野扯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拎了出去,游可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盯着裴允后背的眼神像刚磨利的刀子。 裴允拖着发软的脚抬手把助听器带好然后抬着手背擦了擦眼睛,他能清晰感觉到身后那道似要把他千刀万剐般的视线可却不敢回头。 三天前他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晕,再睁眼时就来到了这里,游可为自从回国以后做的一桩桩事无一不刷新他的认知。 那个曾经任由裴家所有人随意摆弄的少年在两年间不知不觉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回国后的这段时间他不再掩藏身上的锋芒,同时随着能力一起变化的还有那明显已经不在安全范围内的精神状态。 死盯着裴宗志的同时疯狗一般见人就咬不说更是大有一副不要命不怕死指不定哪天心情一糟就捏着裴氏一起同归于尽的架势,偏就是他这副架势还真就没人敢动他。 裴允无声地暗骂着裴宗志愚蠢,居然这两年还真就信了这条披着狗皮的狼,几十年的警惕心都像喂了狗一样这下栽了个彻底。 他也一样,自以为聪明地把人拉进来还以为一切可控,结果反被摆了一道不说导致他此时狼狈样子的罪魁祸首还是他那个蠢了一辈子偏临死前聪明了一回的亲妈。 三人顺着电梯一路下了停车场,楚野把裴允塞进后座,“送你回你小叔那,老实待着别闹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