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center>AD4</center>-->”的概念。他只在无止尽的书籍中见过这个词:历来学者多将其与创设“金色纪元”的统治者挂钩,声称神明带领人类走出寒冬,在冰封的冻土上重新建立家园;也有信徒将呈同心圆分布、包围五座城池的高墙视为神明,崇敬这道隔绝冰雪与灾害的保护网。
但也仅限于“看”,与世上绝大多数人一样,他从未切身理解神的意义。
“你是谁?”他喃喃问出声,表情近乎虔诚。“你是谁?”
那双眼睛眨了眨,纤长的银睫像一片密林,将惊为天人的钻石藏进迷雾中。
“我是谁?”那个精致得不似人类的男孩坐直了,蓝眼睛往夏油左手瞟了瞟,尚显稚嫩的声音颇为不快:“你咋不把砖头放下说话呢?”
这句过于接地气的话瞬间往夏油头顶上浇了一桶冷水。他从满脑子神神怪怪中抽身而出,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飞快扫了眼陌生的男孩。
眼睛挺好看的,脸有点红,没了。
十三岁的男孩尚对美丑没什么概念——他甚至认为被区区一双眼睛魇住的自己十分丢脸,于是刻意端起架子摆谱,竭力挽回点面子。
“行。”夏油一松手,砖头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放下了,你爱说不说。”
“别怪我没提醒,日落后擅闯码头是要进禁闭室的。未成年也一样。”
对方却没被他吓住。他戏谑地瞥了夏油一眼,慢慢悠悠地从救生艇里跳出来,弯腰拍掉身上的灰尘。
夏油才发现这小孩身上都是泥。他大概穿着件白衬衫,现下却只能勉强辨认衣服的本来面貌;裤子则更不用说,左边裤腿似乎还被某种深色的液体打湿过,一路卷到膝盖底下。
“看什么看?”他察觉到夏油的目光,满不在乎地摊开手,神色却不自觉沾了丝厌恶,脸颊上的潮红也深了些。
夏油杰这人矛盾得很。他听话归听话,某些方面却自我得过头:你越神气他越想打击你,你落魄了他反倒不忍心起来。
“你看起来不太……”他意识到这么说或许会冒犯对方,于是换了个措辞:“你需要帮助吗?”
男孩被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惊住,翻了个标准的白眼,说:“就你?说好的日落之后不能擅闯码头,我看你不也在这儿待得倒挺舒服?”
这话毫不客气得甚至有点失礼,但夏油总觉得异样——他的语气太急了,每个音节都咬着前一个字的尾音,与其说是赶别人走,反倒更像在忍耐或压抑。
于是夏油并未生气,放缓声音说:“告诉我你的名字就行。我跟这里的管理人打过招呼,他三点半就走了,不会查我的追踪芯片;但你没有,万一被摄像头识别出来,没有那老头的声纹认证,一定会被上报到管理局。你在救生艇上藏了大半天,看起来不像是五区的登记公民,万一被查……”
他略停顿,又看了眼对方开胶的鞋子,迟疑地扔下一颗重磅炸弹:“难不成……你是偷渡来的?”
男孩明显没想到夏油会这么问,摊开的手指一颤,很快被收到背后。他扯出一抹笑,仍是稍嫌急促的语气:“你很会异想天开嘛,还偷渡?要有这本事早上一区去了,哪有人千辛万苦往五区跑?”
这话几乎是在否认夏油的猜测,但对方换了口气,很快又添上一句:“五条悟。”
夏油一愣,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名字。
三个字不轻不重,落在夕阳最后一缕余晖里,便也随之染上蜜糖色,飘飘忽忽从夏油耳根掠过。
他指尖突然过电般一痛,连带着心脏也漏跳了一拍。
“唔,我叫夏油杰。”他试图开口缓解这股异样的悸动,“夏天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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