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这让夏油如一脚踏空
', '')('<!--<center>AD4</center>-->般不安。他突然觉得五条离整个世界都很远,像降下鹅毛大雪的神明,隔着一整片冰冷刺骨的荒原,用那双无所不知的眼眸旁观一切。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想打碎这个荒诞不羁的幻境:
“你会怕吗?”
五条托着腮的侧影一顿,慢悠悠转过头,说:“我怕啥?想太多了吧你。”
真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夏油有些想笑,又莫名放了心。
“事先说好,那家伙是老霸凌了,仗着家里有点钱成天欺负小孩。”尾音不自觉地上扬,“只在我这儿碰过钉子,要真要找上门来也不意外。”
五条:“别人家长不管管?学校老师呢?”
夏油朝讲台努努嘴:“老师?就那种人?”
正在讲课的那位老师连通用语都说得歪七扭八,还一边装模作样地往黑板上写板书,一边教孩子们用山旮旯味的第一标准语念长句。
“啊,这倒是。”五条说,“那家长呢?”
夏油:“前边儿说了,那胖墩家里有点钱,算是东区排得上名的杂货供应商。不少人家都指望着他老子增产打折,哪敢惹这二世祖。”
“那你家就不怕了?”
“我爸好歹也是大厂高管,还挂着个三区教职,就算再没落也不至于一点门道都没有。咱家不靠他,自然就不怕他。”
五条大剌剌接着问:“三区教职?那你们怎么到五区来了?”
夏油握笔的手紧了紧,没出声。五条看了他一会儿,也知趣地转过头,没再追问。
下午放学后,二人再次搭乘“敞篷电车”回家。五区中心圈离外围很远,由多条商业街和各种高端设施组成,比居民区繁华得多。从东一街到东十九街,道路两侧鳞次栉比的楼房越来越矮,空隙也愈发狭小,唯独视野尽头哑黑色的百米城墙逐渐清晰。
虽说是“上学”,但于夏油而言,学校不过是个消磨时间的去处。他拥有的知识大多来源于自学,外加翻阅父亲书房里厚厚一面墙的书籍,有机会再摆弄摆弄驱动铠。
结识五条后,夏油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位同类。五条悟聪明得可怕——没有什么是他一遍学不会的;从最基础的通识五科到第二标准语,乃至经济、法律、政治和生物化学,他在每个领域都有自己的见解,某些观点虽仍显稚嫩,却已大有锋芒毕露的前景。
夏油不止一次猜想过五条的来历,却都以毫无头绪告终。他自认与五条“不太熟”,很多话已经在舌尖打转了,却始终差那么临门一脚。或许是五条始终保持着疏离感的缘故,让他望而却步,只能在原地盯着脚尖发呆,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过了一周,两人照常上下学,却在某个下午被一伙人堵了。
为首者赫然是胖墩,身后跟着七八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推推搡搡地把夏油和五条逼进小巷里,再齐刷刷往面前一站,像堵臭气滔天的墙。
“叫你打我?”胖墩有了底气,双手叉腰好不得意:“今天必把你揍得妈都不认识!”
他期待着在两个初中生脸上看到恐惧,一如往常:那些瘦弱、矮小的孩子总会哭哭啼啼,哀声求饶又不敢告状,只能一次次被当成玩物取乐。
夏油环顾四周,左手悄悄探进书包,从最里格摸出一样东西。掌心接触到钢铁冰凉的触感,他顿时安下心,笑嘻嘻道:“行啊,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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