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center>AD4</center>-->法动摇——整顿晚饭都没看过五条一眼,相比以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进步”。

夏油家的家务事向来分工明确,谁做了饭,剩下的人就负责洗碗。饭后,夏油擦洗着锃亮的碗筷,突然察觉身后轻轻接近的脚步声。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还气得莫名其妙。”他心烦意乱的源头轻轻蹭到身边,细声细语地说:“但大概是我的错,我道歉。”

那声音顿了顿,略带踌躇,似乎不习惯用这种商量式的语调说话。

“对不起啦。”

三个字蜻蜓点水,几乎是从牙缝里一股脑挤出来的。话音刚落,五条立刻呲牙咧嘴地跳起来,直呼“不行不行受不了受不了”。

夏油由着他闹,烦恼却像戳破了的瘪气球,不知不觉散去大半。

好吧,看在千年难遇的道歉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夏油勉为其难地拧干洗碗布,悄悄扬起嘴角。

这场单方面的争执只坚持了不到一小时就宣告终结。当美菜子用特质的遮光罩套住炉火、喊男孩们睡觉歇息时,夏油又可以毫无芥蒂地跟五条抢一个被窝了。

火光黯淡,夏油在黑暗中睁着眼,正好瞧见五条银白色的后脑勺。气消了,他便蓦地想起那本只存在于五条口中的“禁书”——《治德十诫》。那些如狂信徒般激烈桀骜的话语仿佛脱胎自大地腹中,最是荒诞扭曲,经由五条之口,却拥有了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他回想起那场惊鸿一瞥的熊熊大火,怀揣着隐秘的好奇与罪恶感沉沉睡去。

这是个一如既往又不同寻常的冬天。一家人在地下室取暖,每日关注着波动的气象监测;但他们装备齐全,除了见不到日光,竟也与在地上时没有太多区别。

宏树把储存的驱动铠当作授课材料,循序渐进地讲给男孩们听。他先让两人把散乱的驱动铠按功能模块重新分类,再挑出不同组别的例子详细分析。

“你们修复了臂铠,值得表扬。”他说,“但替换一个无关紧要的零部件从来不是这门学问的追求:我教授的并非传统理论学,而是其在新锐材料与生物领域的深度应用。”

夏油摘下护目镜,五条也坐直了,俨然两位好好学生。

“众所周知,铁城墙内所有居民都被植入了一枚生物芯片。”宏树指指后颈,“方便两院的统一管理。它记录我们的真实身份、监测我们的实时坐标、反馈生命活动,在必要时甚至能充当掌握生死的筹码。”

“我们的价值与生俱来,这个自降生起就烙印在血肉中的数字却不仅仅是构筑在社会之上的天堑。我希望你们能正确认识这一点——某种意义上,它也是政权为个体利益争取到的最大善意。”

夏油没憋住:“为什么?我只看到人们因此受苦,老爸不也是受害者吗?”

宏树沉声问:“你也在五区生活了一年有余,平常可见过任何人攀比价值?”

夏油摇头。

“身在五区会模糊价值的界限,人们挣扎在温饱线上,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和余地。虚荣与攀比固然存在,但当人们意识到没有谁真正比谁高贵时,偏低的价值反而成为了维系秩序、凝聚众人的主心骨。”宏树边说边摆弄手中的驱动核心,指示灯一会儿红一会儿绿。

“社会的稳定性依托价值与阶级存在?”五条接话,“旧纪元的平衡体现在和平安定的外部环境与体制下举起反旗的革命家们;金色纪元则利用饱和的外敌威胁维持社会内部的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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