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五区富商们唯独愿意在火盆节大出血一次,围绕整个东一街铺设商铺、搭建临时舞台、还用花灯把气象塔装饰起来,挂得花花绿绿地像个霓虹灯。屋檐四角挂着灯笼,商贩热情地大声吆喝,行人们头顶奇形怪状的饰品,花车队从遥远的街上发出鸣笛。
此时在舞台上大吼大叫的是一位老神婆,佝偻得够不着麦,声音却一传十里,愣是没人能
', '')('<!--<center>AD4</center>-->听明白。舞台下方有人推推搡搡地互相打趣,怂恿别人上去抢麦阻止老神婆诡异得有点好听的曲调。灯笼和灯饰哗啦啦一阵抖,像谁躬着身子憋笑,零星几点笑声淌进乍暖还寒的空气中,融成一滩温水。
五条偏头颇为认真地听了会儿,说:“太吵了听不清,应该是古亚细亚语。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唱这种语言的歌?”
夏油已然习惯这人时不时的语出惊人,再者他又从不打算为自己解释,于是平平淡淡地回了句“是嘛”。
“没错没错。”五条拍拍手,“别管了,反正这老太婆口音差得要死,听多被带偏了可不好。”
他还带着厚实的羊绒手套,只露出小半截指头,指腹冻得红红的。
美菜子拢着男孩们来到庆典中央,吩咐他们十二点准时在这儿碰面,千万别玩忘了。见俩孩子点头,她便拉着宏树去找同事,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不是父母不担心,而是夏油和五条出门必带驱动铠,智商还都高得离谱;与其担心被别人欺负,还不如告诫二人“别随便动手”来得方便。
离了监护人,五条立刻蹦起来拉住夏油,直呼:“展览馆!去展览馆!”夏油无奈地笑笑,任由五条拖着他的袖口往前走,眉梢眼角俱是清风般淡薄的纵然。
展览馆果真灯火通明,门口进进出出的全是大人,倒显得五条和夏油突兀起来。他们丝毫不管别人探究的神情,兴高采烈进去转了一圈,把三层所有陈列柜里的驱动铠都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五条嘀嘀咕咕地近距离观察零件和精密核心,夏油拿着硬质笔记本记下结构图和材料表,时不时分神拽住五条,以免他凑得太近触发警铃。
逛了一个多小时,夏油看看时间,叫上五条出了馆,回到热闹非凡的庆典。舞台上换成了一支重金属乐队,电吉他和鼓点吵得振聋发聩,主唱炫技般拉了几小节黑嗓,路人听了直呼脑壳疼。
五条原先还有点不满,跟着夏油在人海里走了几步,便立刻被路边摊俘获了。一个玩具屋老板喊住二人,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问他们要不要打几枪碰碰运气。夏油回头看了几眼,见奖品架上有一枚半新的复式调节器,心算片刻发现还挺划算,于是拉着五条走了过去。
老板笑嘻嘻递给他们一把气枪,指指架子上的东西,示意他们尽管尝试。夏油递给他两枚硬币,抄起气枪不甚熟练地装填子弹,瞄准驱动铠,停顿了两三秒才扣下扳机。
架子震动,驱动铠应声而倒。老板似乎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拿下,诧异地包好奖品递过去,嘴上说:“这是三等奖哩,有无兴趣打打大奖?”
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毛绒公仔摆在最深的架子上,夏油看了两眼,没兴趣,准备拎起东西走人。步子还没迈,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我想要那个!”,颇像讨糖吃的小屁孩。
夏油转身一看,果然是个小屁孩。她撅着嘴伸手乱挥,念叨个不停,年轻的母亲只得无可奈何地安慰,细声细语地拒绝。
许是感觉到大人的否定,小女孩紧紧扒拉着母亲的手臂,眼眶越来越红,张嘴就要嚎啕大哭。母亲手足无措,却又深知那种大奖根本就是摆出来做样子的,寻常人基本打不中,一时间急的团团转。
夏油犹豫片刻,勒住自己往外走的冲动,重新端起气枪。瞄准、射击,三枪连空,每次都与目标失之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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