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center>AD4</center>-->挠头,取下墨镜,与夏油四目相对。

“三年前我不就发过誓了嘛。”他说,语调轻快,“在那个港口,你说我们是‘朋友’。我认为你的理想很有趣,决定跟你一起走走看——不是这么说好了吗?我这个人不擅长誓言,许下承诺就一定会兑现,所以只要你需要,我是说,只要你认为自己还没抵达目标,我就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虽然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啦,总之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明白?”

明白。

你说你不会走。

那双眼中的天空与海洋迎面扑来,将他拥入怀中。他身陷囹圄,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脚下的万丈悬崖瞬间被泥土填满、风雨飘摇的小舟重新靠岸、那柄坚实的锚将他与现实相连,永不松脱。

当他沉溺其中时,当他安然入睡时,当他在无数个日落中凝视五条时。

我完了,夏油想。

脑海中有什么在轰隆作响,他恍然大悟,又苦涩不堪。

“放飞云雀的吟游诗人枯站花园,双眸含泪。他拨弄竖琴,轻轻唱道:”

“‘原来我早就爱上他了。’”

——《里尔耶诗集·第十九卷》

*:一区亨德口音。

第十九章Chapter19

逼仄昏暗的勤务室里,王老二瘫在椅背上,慢慢啜饮前天剩下的茶水。他脚边散落着横七竖八的档案袋和报纸,面前的书桌上静静躺着一封信。

那信还没拆,蜡封是只展翅的荆棘鸟,正红色醇厚滚烫,几乎要燃烧起来。

“咳,这帮贵族老爷们,咋找人找到这儿来了?”王老二看也没看,嘟囔着把信撂到旁边。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硬烟,掂起烟头晃了晃,发现还没受潮,便凑到打火机旁边“咔擦”点上了。

享受地让尼古丁充盈气管,老头缩在宽大的实木椅子上吞云吐雾,好不痛快。

突然,门铃响了。

“有客人来啦!”平板刺耳的提示音在勤务室内回荡,“有客人来啦!”

王老二一脚踩进人字拖里,趿拉着走到门口,慢吞吞地拉开门。

“王伯!您刚回来吗?”

门外的褐发青年提着个纸袋,嘴角耷拉,歉疚道:“安需要帮忙,恐怕得劳烦您再出去跑一趟了。”

王老二夹着烟吐了口气,乔尼赶紧伸手捂住眼睛,在烟雾中无可奈何地咳了几声。

“行吧,那小子差使人就没停过。”王老二把烟掐了,套上椅背上的皮袄夹克。“去哪儿?”

“二号熔炉——有几位朋友想认识认识。”

跨越大半个城区,乔尼开着王老二那辆即将报废的破吉普抵达第二工厂,在生活区门口停下。

这天与往常别无二致,路灯明明灭灭,工厂漆黑高耸的烟囱直冲穹顶,融入头顶上方交织笼罩的黑暗中。偏僻工厂的宿舍区有一个小院,里面林林总总堆着废弃的建筑材料,大多锈迹斑斑,表面爬满红褐色的脏污。

王老二踏进大门,远远看见两个年轻人坐在一截排气管上交谈。他们大约是在那堆废料里发现了什么,神情专注,聊得颇为投入。

自认老眼昏花的王老二眯起眼,看见银发那位手里拿着枚硬币大小的芯片,口中滔滔不绝,似乎被这东西刺激得灵感迸发。他对面的黑发少年静静听着,目光始终落在同伴脸上,黑眼睛里丝丝缕缕的笑意几欲决堤,像风轻吻一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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