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center>AD4</center>-->水的酷刑。

“半年就快到了,存够钱了没?”

这天晚上,他们照例蜗在阁楼。实验室里的长桌被搬来放置计算机和读卡器,夏油占了另外半边,正低着头记账。

听五条问起,他便随手翻了翻账本:“不仅够用,还超额不少。这笔钱据说也能在地表存取——伯爵银行无处不在,只是我们以前从没注意过。”

读卡器“嘀嘀”闪着黄光,五条百无聊赖地在草稿纸上划拉算法,删删改改,随口说:“我也不是故意针对,但写代码又没让你作诗,整的那么冗杂不嫌眼花吗?”

他在看二人早前各自修改的码,笔尖绕着夏油的字迹兜了个圈,对杰优美的“散文诗”不屑一顾。

夏油头也不抬,自知跟这满脑子逻辑条理的家伙不对盘:“那是艺术加工,笨蛋。你要好好对待电脑,人家才会认真完成工作,谁情愿成天嚼干巴巴的算式?”

他纯属信口胡诌,五条也干脆自暴自弃:“行行行,你说的对,我这就给电脑小姐喂几行情诗进去,保准陶冶情操。”

说着,他随手把夏油的代码和自己的杂糅了几行,劈里啪啦敲进电脑。略显诡异的算法开始运行,五条叹了口气,把芯片重新插进读卡器,整个人呈条状摊在桌上。

四下寂静,耳边只有夏油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五条没精打采地趴了会儿,突然一骨碌爬起来,瞪着眼睛,像在侧耳聆听。

“怎么了?”

“读卡器是不是没响?”五条犹疑道,“难道……”

他们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发现读卡器确实没亮红灯——它没电了。

“嘁!”五条瞬间卸了劲儿,磨磨蹭蹭地重新打开电源,半点精神都没了。

夏油垂下眼,手还翻着账本,注意力却不知不觉飘到读卡器上了。他屏着息,心跳得有点快,却又不敢抱太大希望,只能佯装平静地深呼吸。他很快发现五条也并不似表面那么无所谓——这人不自觉地绷紧脚背,五指搭在桌面上,指尖微微发白。

一时间,阁楼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挂钟咔哒咔哒往前走,灯光下飞舞着无数微尘,空气几乎凝成块状,微粒们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穿过隔膜,却被困在罢工的肺叶中间。

黄灯闪烁,色泽由浅至深地发生变化。红光没来得及占领高地,浓郁苍翠的绿意已悄然攀升,长久而宁静地亮起。

计算机屏闪了闪,代码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行云流水如云朵撞进另一片云。0和1交错排列,一个四四方方的窗口悄然弹出:

“认证通过。”

没有人说话。二人愣愣地看着数据更迭,瓦尔登湖向使用者敞开怀抱,最高权限如瓢泼雨幕般淋了他们一身。

崭新的信息开始输入,一个本不该存在的模型混入生物信息库,自主进行高精度模仿,在数秒内生成与人类别无二致的价值、识别码和生物特征。从虹膜到指纹、DNA,他由庞大的数据流结合而成,被赋予了严谨到天衣无缝的外衣,却脱胎自一行婉转动人的抒情诗。

瓦尔登湖检测到目标信息,伸出虚拟触须进行验证。接入端正常,信息流正常,编码——无异常。审核程序盖章通过,系统撤回触须,向这位刚刚诞生的社会成员递出橄榄枝。

规范标准的合成女声响起,在空气中静静回荡:

“欢迎来到世界,昴·劳伦斯先生。”

不知何时,他们的视线交汇了。

在那僵持的,死寂般的沉默中,夏油动了。他向前倾身,始终牵引纠缠着五条的目光,黑眸被波涛汹涌的墨色搅浑;一切都被按下慢放键,修长的手指穿过银发,轻轻拢住后颈,不轻不重地触及肌肤,释放出清浅细微的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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