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center>AD4</center>-->被冷气熏出浅淡绯红,眸光似墨似竹,顾盼间竟无端衬出几分勾人媚态。

“我就当你明白了。”夏油咬着五条的上唇轻声低语,话里隐有掩饰极好的寒芒。五条被他的气息扰乱节奏,这会儿也有些情思起伏,便心不在焉“嗯”了声,含糊又低头索吻。

他们在街角扔下这段只达半途的谈话,任风将其吹散。“怕与不怕”似乎只是五条一时兴起,问出口便罢,从未刨根究底。夏油也随他去,只当自己从未有过不安,睁开眼依旧是天衣无缝的笑面虎。

那封信终究还是到了卡洛手中。青年从忐忑希冀到不可置信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差些捏皱信纸。他扔下夏油和五条夺门而出,嘴里嚷着些稀里糊涂的话,门板被摔得震天响。

这无济于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几日后,尾款打到账上,他们结清委托并返回五区,再未与卡洛有过联系。这位才华横溢的二区学者实在太年轻,在象牙塔里活了小半辈子,便以为此生将事事顺遂、百无禁忌。

殊不知欠下的债终究要还,浮光掠影的梦也终究要醒。

哪怕唤醒他的号角将摧毁他,将现实甩到眼前,令他沉入谷底,亲自见一见这个“少了谁都照样运转”的世界。

东十四街依旧是出了名的烟花柳巷,腥膻混着霉味钻进门板瓦砾,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在其间堕落至底。夏油曾踏上那条分岔路,犹豫良久,终究再未敲开门,见一见枯槁灰败的金发舞女。

她选择亲手扼杀那只高贵美丽的天鹅,即便途中或有外力胁迫,她却始终未曾松开那双纤长白净的手。放弃或许的确是最轻松的选择,只消一走了之,任旁人如何心焦劝阻都不为所动。

至于这出舞剧该如何落幕,便完完全全与局外人无关了。

邮递员的第一单委托顺利完成,酬劳不菲。王老二也捎来过其他订单,大多都在五区之内,只需在东西两区的二十条街来回跑个几遍就成。

在那些或明媚或阴沉的午后,委托人细细嘱咐,白纸黑字振而化为简明扼要的设计稿,笔划交错织成薪柴。合金与驱动液在铁槽间流淌,高温将锤底灼得通红,芯子一层层熔化,剥出内里恳切诚挚的情意。

挥动器械时,夏油会短暂地想起卡洛。具黛安娜所说,他出生书香世家,父母都在二区供职,自幼无忧无虑。优于常人的价值赋予了卡洛天赋与才华,这些筹码都会将他的前路引向康庄大道。

天之骄子从泥泞中捡起珠蚌,误将其看作名贵的钻石,企图用最奢侈的工艺将其打磨得合自己心意。直到“钻石”猝然碎裂,粗粝的流沙从天才指缝间悄然流逝,跌入尘土,就此黯淡无光。

没有人生来便拥有一切,即便表象如此,神依旧会从祂身上夺走相应的代价——这或许是铁城墙内为数不多的“公平”。

雪原辽阔,天空低得似要与大地相拥。阳光从树影间斑驳触下,落在五条颤动的睫毛上,仿佛盈盈水光。

他咬着笔杆冥思苦想,面前摊着潦草的设计图,墨镜松松垮在鼻尖。深色镜片后方流露出一点冰钻似的蓝,灿得耀眼。

“悟,”夏油出声叫,“悟。”

五条便抬起头,唇角一如既往地微微上扬。他似乎只在夏油面前这么笑,销去九分戏谑不屑,仅余零星慵懒,与稍纵即逝的沉沦。

树影落至脊背,少年的银发与皮肤一般,俱苍白无暇。夏油久久未发一语,五条眨眨眼,半片嫩芽从枝头滑落,陷入发梢。

“杰?”他张开五指在夏油眼前晃,笑意柔和了与生俱来的冰冷气息。

“没事。”夏油低声答,垂下眼,敛起那些丝丝缕缕的不安。

日子继续平淡地往前跑,直到一份委托递到他们手中。暌违数月,总算盼来了跨区订单——这一次,来自牧草盎然的四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