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center>AD4</center>-->动保留了言语中浓厚的“草原味儿”,免得太书面不像这位大汉。
少年的字潇洒利落、形稳神聚,点折撇捺自成端方锐意,洒脱中蕴几分含蓄。宏树称其为“修竹”,如今用来承载话糙理不糙的家书,竟也独得神韵。
写完信,他们多停留一天,便准备动身。
此番寄送,乌恩齐期许二人能将信件与弓箭亲手交给名为莫日根的好友。这意味着他们将踏入军队领地,穿过几重要塞壁垒进入基地,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位不知生死的士兵。夏油自是有所忧虑——但五条从来不惧,连带他也开始觉得“这不算什么”。
出发时,才希雅勒借来了镇上唯一一辆越野车,由乌恩齐送二人离开四区,前往驻扎在边界的士官办公室。一路上坑坑洼洼颠簸不停,乌恩齐插空嘱咐他们千万小心,不必勉强劝莫日根回来,即便只带一封回信都极好。
按理说这条路颇为偏僻,乌恩齐却熟练得仿佛将每一段分岔都了如指掌。他屡次偏离主干道,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到达士官办,将少年们交给一位秃头长官。
“工作证带好了?”矮胖的中年大叔身穿墨绿军服,肚腩几欲挤爆纽扣。这人头顶斜斜扣着军帽,帽檐发白,缝隙里冒出几根稀疏灰发,整一副精神不济的萎靡样。
夏油出示证件,大叔便挥挥手打发走乌恩齐,把二人塞进一辆货车后座,挤进副驾驶叫司机发车。乌恩齐在后头追了几步,粗犷黝黑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担忧,嘴里嚷了几句小心之类的话,很快被甩在第一个检查哨后头。
大叔正了正帽子:“知道你们是来办事的,进去别乱看,别乱听,直接上三楼人员办——要找人嘛,先确认死没死吧。”
这话挺毒,说话人的态度也极不耐烦。夏油张口欲驳,话语冲上舌尖翻了翻,还是忍住了。
不能随便惹火——他劝诫自己——军队尤甚。
腥臭的皮革味充斥了整个车厢,司机搭在窗外的手夹了根烟,廉价尼古丁的熏味时不时飘进车内,混合成某种令人反胃的气息。
五条伸手按住夏油,循指缝逐一扣紧,牵起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他凑近耳语道:“不过是个下士,也就这种时候逞点嘴上功夫,进到大院还不得被压着教训。”
这便奇迹般安抚了夏油。他勉力一笑,收掌回握:“没事,看他不爽而已。”
货车穿过六七道检查岗,铁丝网缓缓拉开,廊桥也从头顶越过。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足有五个球场大的院子横卧其中,两侧环绕着整整齐齐的楼房,清一色的铁灰,简直像这片城墙的缩影。
几个方阵正在场中操练,哨声、步伐声与喝令声混杂,响彻四四方方的基地。
下士催促司机停车,朝夏油扔了一句“别瞎跑,跟我来”,解开安全带挪出深陷座椅的肥胖腿脚。
脚踏实地的刹那,夏油突然产生了莫大的不真实感。
于任何遵纪守法的公民而言,“军部”二字都像个遥不可及的信仰。这些武装着驱动铠的士兵们前赴后继登上战场,从源源不断的幻想种手中保护人类,守卫这座庇护所的最后防线。他们似乎象征了铁城墙最铁血冷酷的一面,以至锐之矛与至刚之盾退敌决胜,为下一个黎明保驾护航。
而此时此刻,他竟如此轻而易举地置身其中,在这四区与三区之间的基地,离城墙外的雪原不过咫尺之遥。
“磨蹭什么!没吃饭吗!”下士边擦汗边吼。
五条波澜不惊,对周遭景象未表现出一丝一毫震动。他仍旧牵着夏油的手,不顾他人眼光,径直跟随下士进入居中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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