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 / 2)

('<!--<center>AD4</center>-->“照顾好自己。”夏油说,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只能勉强挤出这么一句,“我等你联络。”

他轻轻伸出手,指腹在五条侧颈摩挲辗转,片刻,带着那点微末的热量转身离去。

两道门接连关闭,五条躺了会儿,还是爬起来去卧室拿终端。看到简讯界面开着,他也没多想,直接点开灰原新发来的邮件,把附件一式三份地保存妥当。

夜幕渐渐笼罩城市上空,半开的窗户释入一丝凉意。屋内大灯自动亮起,玻璃反光,模糊了大运河隐晦的侧影。

是时候了,五条想。

打开通讯录前,他轻轻按住发旋,仿佛还能感知到方才那蜻蜓点水般轻柔而珍重的道别——不得不说,夏油杰真的很会搞这一套,他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喂,”带着旖思,五条拨通电话,“在?”

“有话直说。”对方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五条心情正微妙,没有拌嘴的意思,直接道:“要钓大鱼了。五天内我会先去见你,然后带人收网。联络的法子由你自己想,地点也由你定,我只负责到场。”

“再这么讲话,我保证五天后就是你的死期。”

“哦?也行,反正离合约到期满打满算还有三年,你放在我手上的筹码……不要也罢。”五条愉快地笑,“后果自负喽!”

对面忍无可忍,疑似金属盖开合的声音连续响起,就像他在烦躁地抛接一枚打火机。五条静静等了会儿,果然等到一句强压怒火的话,“行,等着。”

通讯挂断,五条给对面发了条短信,将锁了屏的终端倒扣茶几。他朝沙发仰面躺倒,望着还在运作的洗碗机,思绪渐渐飘远。

年近三十,当他再度想起炬火会的教条时,不免有许多新的见解。教会本身十恶不赦,是一切负面欲望的诞生源与包装纸,端看他们以神之名处刑未满价值10的婴儿便可见一斑。但尼尔森所言……教皇所言也绝非一文不值。

至少那句刻在年幼五条悟心里的话至今依旧振聋发聩,令他几欲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从未察觉、从未沦落。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曾在第一次见到五条时颤抖地抬手指他,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圣子啊,你且记住,情感乃人世间最无用累赘之物,万不可溺耽其类。”

彼时他曲意逢迎,却着实记下了这句箴言。及至成年,才切实吃到苦头,知晓其与时光呈指数型增长的重负。

须知众生百苦,清心节欲者常有,情之一字却总也绕不过去。

譬如电话那头的人甘愿为一个承诺和几笔不痛不痒的进账束缚天性,成为自己生平最痛恨的模样;譬如自己甘愿为一个旧日幻影作茧自缚,作最吃力不讨好的挣扎。

暮色四合,一区在黑暗中依旧辉煌,以灯火描绘不眠之夜的壮阔。五条眺望市区闪烁的霓虹灯,不经意又想起夏油。

他此刻是否也穿行于绚丽夜市,步伐轻快,侧脸被灯光映得深邃俊朗,像拈花的僧人与葬花的神佛;他是否会为一枚精致的发饰驻足,想象其佩戴在两位小姑娘发间的模样,并悠悠笑起来,面容如流金晚莲。

残留在发根深处的烙印再度燃烧,宛如坠入一场阔别十年的大梦。

五条敛眸微笑,像吹散一朵云那般吹散了在脑海中闲庭阔步的夏油杰。他将投身下一个战场,而未名真假的眷恋只能赶在春泥腐败前匆匆掩埋,连同那股清幽静谧的檀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