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1 / 2)
('<!--<center>AD4</center>-->狂涌而来,冲破少年时心高气傲的壁垒,即将宣之于口。
“……求你……”夏油颤抖着说,“求求你,别走。”
那是沦落于无数个十年中的无数声挽留,于大空洞深邃的黑暗、于三区监牢冰冷的白炽灯、于枯坐难眠的卧房与自幼至长被野火点燃的荒凉夜晚。他终于替年幼的自己说出口,面向被他杀死无数次的神明,满心绝望地道出唯一一次乞求。
眼泪夺眶而出,夏油欲侧开脸,却被五条陡然加重的力道钉在原地,只能满脸狼藉地与他对视。
“听着,”五条不躲不闪,蓝眼睛依旧如天空大海般明亮,“虽然不清楚你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但我没那么容易死。”
而夏油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时猛地俯身,堵住了那双冰凉苍白的唇。
我爱你。他悲切而无望地想。
我爱你。
第九十三章Chapter93
总控室几个储物柜都没坏,存放物资的恒温箱虽垮了一个角,却并未损及制冷核心。夏油从中取出食物与水,粗略估计还能维持个把星期。
通往出口的路已被彻底堵死,仅凭他们手头的工具也极难在保证安全的情形下开辟出路。但断网前他已经将二人的位置发送给工程组,即便组员们全军覆没,也该有报告上传司令部,引导救援队来十三号熔炉搜寻。
与大空洞内的工厂不同,位于地表的熔炉结构基本为数控模式;粗活累活全丢在地底,这里负责将产生的燃料囤积、加工,并最终输送给各大区间。因而总控室内温度不低,在处理器修复完成、涡轮持续运转后恢复了熔炉的平均室温,即便别处饱受寒冷困扰,废墟里头也始终维持着高于体表温度的暖意。
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夏油从散落一地的医药箱中取出创生喷雾,试图挪开五条捂在止血带上的手。后者几乎失去意识,却也清楚重伤之下这么做的后果,因而手劲极大,迷迷糊糊地还在压迫伤口,尽量减少出血。
但这显然行不通。根据夏油目击的钢筋来看,他腹部的口子明显是贯穿伤,且还不清楚有没有伤到主要脏器。按出血量来看——若找不到有效的方法,即便是五条,也会在数小时内因失血过多而死。
夏油翻出医用手套,并未察觉自己极端不正常的冷静。眼底还沾着些水汽,他却犹如被抽走三魂七魄的木头人,将汹涌滔天的情绪封锁在外,只留一个理性到极致的空壳。他摒弃无所谓的惧怕,拿刀的手也无一丝颤抖。
此刻便是天塌了也惊不动他。
微型无菌球缓缓展开,为二人营造出相对安全的手术环境。五条勉力睁着眼,一看就知道夏油要做什么,便干脆地松开手,让他检查伤势。夏油抽出一支麻醉,看向他,不意外地见五条摇头。
我不需要会使神经倦怠的药物——夏油从他眼中看出这句话,小臂微不可见地一顿,终究把麻醉的剂量与配方重新调整,用作肋骨以下胯骨以上的局部麻醉。
灯光惨白,夏油将各类医学用具排开,在无菌球中开始动刀。
狰狞的贯穿伤正中腹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主要器官,并未引起内脏破裂。想必是五条在最后关头调整姿势,刻意没让要害正中钢筋——即便他冲上来保护夏油的举动本身就毫无合理性。
清创与止血途中,五条一直在小幅度地痉挛,每根手指都死死扣住地面,指尖被混凝土磨出血,青筋毕现。夏油漠然看着,心想,哦,看来是麻醉没起效。他没转头看五条的脸,只是继续专注于手术,刀片用得无比熟稔,倾尽他为反抗军尽心尽力时所学的一切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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