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center>AD4</center>-->“该当二十四棍。而非二十五棍。前四棍是试探,并非酷刑。第五棍才该是真正行刑的开始,而我当时……心绪不宁,多打了姑娘一棍。”谢蓬莱细白的十指交织成拳,袖子里还塞着那天方姑娘给的帕子。她掏出帕子,双手递上,“已经洗干净,现原物奉还。”
赵宜芳发出声笑不似笑的叹息,“真不愧是沙海谢典簿。”在京里看三州官员考评时她猛然发现了“谢蓬莱”这个名字,大喜过望后接着读她的考评,大致两个字可以概括:迂腐。
寻寻觅觅十二载,原来这人早就不在济北郡,被发配到了沙海从军。被授了民籍后才恢复了功名,做上了典簿。
十二载,赵宜芳觉得自己已经忘记的人又浮现在眼前:少年意气早就收敛,诚惶诚恐八品小吏。她别过头,“得了,搁那儿。现在来给我讲讲沙海那一战。还有,那一棍子着实太重,我昨儿夜里都呕了血。你这赔礼我不领情的,你得天天来赔礼,天天给我讲沙海和西北三州。”
谢蓬莱疑惑地看着这姑娘,赵宜芳已经拉了她衣襟,“边上坐着,快点说!”她手劲也大得惊人,将谢蓬莱差点拉倒在床头。呼吸逼近时,赵宜芳伸手抹了把谢蓬莱的脸,带了点嫌弃,“这皮相……沙海真是吃人的地方。”
第12章
这一旬的榷场贸易主以香料和茶叶。在城门口一个个核验身份勘发通关文牒的谢蓬莱看到队里的李素月,再数了遍一眼她骆驼背上的铁器数量点点头,“走吧。”
蒙着脸骑在骆驼上排在队伍尾端的是云白鹭。她一手扶着商旗,用刚刚拿着油煎环饼的手随意在旗帜上擦了擦,那个“华”字上瞬间被沾上油污。
谢蓬莱板起脸,“沾污商旗,有染国号,成何体统?”
忙着往嘴里灌酒的云白鹭喝了几大口才解瘾,“恩师啊,若说沾侮国土国号的,您得问问北境那十六州上的遍地虎狼呐?况且学生方才吃了西边石头巷刘二娘的环饼,残膏剩馥不忍浪费,是以擦了擦手。”
不欲和她讲歪理,谢蓬莱瞪她,“你该舔遍手指。”
“学生这就照做。”云白鹭刚伸手,被谢蓬莱拍下,“你……你好歹想想自个儿的身份。”
云白鹭笑,“记得,记得,沙海流犯。”
“是流于沙海,现被本官担保于医馆内。此次前往北夏榷场,为的是寻买馆内缺的草药。”谢蓬莱提她说出了对好的话,眼睛忽然在看到前方时直了——方姑娘被人搀着正慢慢走向城门这头。
云白鹭松开缰绳,双手捧住恩师的脸,“乖点等我回来。”
谢蓬莱白脸转红,正要斥时,云白鹭已摇摇晃晃地跟着骆驼出了城。转眼看方姑娘,见她正疑惑地和身边人说着什么。
赵宜芳对离昧说的是,“那云放江家的货色怎地如此轻浮?”
她们慢慢挪近谢蓬莱,“常闻谢师书法也是一绝,前些日子我在北境经商借了几本孤本,不知可否请谢师誊抄一遍?我想闲时临摹谢师笔法。”不待谢蓬莱说出“衙门公务”,赵宜芳已经拉住她手腕,“快点儿,现在就去抄。”
谢蓬莱在客邸内抄了半本书时,云白鹭已经随着商队越过叶羌河,往沙漠里深处走了一个多时辰。夜郎梆子又响起,这回唱的是另一曲,“画眉叶羌畔,素衣卷沙寒。弯弓射夏王,挥刃斩李郎。”
云白鹭手里的酒袋一沉,她眼疾手快连忙抓住,只可惜那漏出的几口酒水。她怅然听着梆子,随着唱出了最后两句,“收功报天子,行歌归洛阳。烛白栖云中,兰芷不可还。”
她打小儿由母亲教授骑射,也被父亲带出军营观摩近战。铁衣远车,绝欲苍茫她见得多。但不及母亲在叶羌河畔立马远眺记得深刻。她那时问母亲,“您枪法弓法都这么好,为什么不上阵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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