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忽然,画过的铜葫芦在脑海闪过。她一个激灵,转身扯了卢尽花的手臂,“就怕……就怕他们准备了大量的石漆还有铜葫芦准备火攻,上一回也不过是试探城内的布防和灭火之技。”

再想到沙海匠营里的那些和北夏人做过的买卖,她拍了下额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下云白鹭是真急了,“谢师那里人手不够,花娘,你得去帮忙。”她急得快要哭出来,“都怪我平日偷懒,不愿意琢磨透这些。”

卢尽花也加快了步伐,“人家投一万,要是私下里和北夏达成默契还有增援,我这两千人能做甚?”

“能的。”云白鹭和卢尽花四目相对,两人都冷静了下来,同时脱口而出,“集英寨。”

卢尽花对这份似乎往日重现的默契多有不适,她扭过头,“兔崽子心思细腻,倒有两分像你娘。”

“花娘,人都说我六七成类她老人家。”云白鹭松了气,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你娘一点都不老。”卢尽花撤走被她拉着的胳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急着去喝孟婆汤吗?有硬仗打,我这会儿又不急了。”

云白鹭心头一动,看着卢尽花那双汉人的眼眸动了动嘴没说话。

第53章

邹士衍已然踏上了入相之路。本朝进士,欲成宰执就要走三条道:开封知府、知制诰和御史中丞。捏得住驱雷逐电的笔杆,又算得明白一本本烂账的邹士衍前途大好。他知道自己距离入相就差那一步,而这一步就在于自己“监察”之职是否做得漂亮。

礼部员外郎在锦王酒宴上乱放厥词的事,他是跟着锦王、廖大人等身后参一本,还是大事化小,不在于锦王那晚的火气有多盛,而在于如今皇帝的眼色。

他出入中书省时常在文德殿外送上草拟好的诏书,由此比一般官员多出了近言皇帝的机会。对于商王这个姑妈,皇帝的态度人前人后分明。商王薨时,皇帝命直龙图阁阁学士、他的岳父吕阶撰写神道碑。商王三十载戎马生涯涌动于纸上,读者无不感怀于心。廷议时皇帝见众大臣对碑文都无异议就没说话,忍到了晚上在文德殿内批阅折子时才说了句,“‘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确是不假,可姑母总归失了体统。”

见微知著,打那后邹士衍就摸清了皇帝对于女亲王们的态度。本朝开辟以来,男子多亡于兵火,一时男少女多,迫于无奈才允女子入兵为将。这才有了商王横空出世,她拒西辽,抗北夏,保边境安宁数十载而居功于人上,势头燎急时也让皇帝担忧不已。商王聪明,早早就纳了兵权当起太平闲王,躲在济北郡十多年。

皇帝以仁德教世,心思于女子从政却颇警觉严厉。一句“失了体统”,是他对起草碑文的臣子不满,也是对自己亲姑母的埋怨。由此可见,对于同样失体统的锦王,哪怕皇帝表面上维护亲侄女,骨子里的忌视并不会消失。

此时,邹士衍的监察之职就不是起草一封书信那样简单。他需要察皇帝的眼色,先琢磨出他是不是真的乐意听自己的“监看之言”。

再说,一个亲王,一个承宣使,再加他一个都指挥使齐齐参奏礼部的六品员外郎范衡,这在朝野看来就是冲着他的老父、枢密使范舒成去的。这等热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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