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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AD4</center>-->时不时会有几位身份尊贵的仙君从花道走过,个个都是仙资玉骨、长相脱俗。可惜仙庭中最不乏的就是美人,我眼不斜心不跳,很是波澜不惊。

伏清是最后到场的。

那时朝花礼已至尾声,我手累得快抬不起,只能有气无力地拨动两下,而他走路端庄得体,一步踩着一步,不疾不徐,十分令人赏心悦目。

走得太慢确实不是件好事,可不,他步伐还未落定,迎面撞上我撒花的手。我抓了满手的花瓣,不偏不倚,全糊在他的脸上。

我知道做了错事,愣在原地,不禁瑟瑟发抖。

伏清身子微僵,却不见狼狈,从容站定。

他黑发高束,穿戴服饰都极有讲究,非黑即白,衬着那双浅灰色的瞳仁,显得比寻常仙人要冷肃三分,只是配上那五颜六色的花瓣之后,很是滑稽可笑。

我有些想笑,却不能笑,只好忍痛憋着。

见他拍去落花,稍振衣袖后,好整以暇地又要前行,我不知被什么鬼迷了心窍,竟出声叫住他:“大人,眼睛旁边。”

他这才转头看我。

有片红色花瓣覆在他眼尾,衬着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迤逦出几分缱绻春意,竟让那丝毫情感也无的浅灰色瞳仁也仿佛生动起来。

我看得出神,心口似是被小手用力一推,在高处摇摇晃晃,连带着心跳声都鼓噪几分,如有千面、万面鼓在响。

可他默然不语,只将那花瓣捻在指尖,瞥了一眼,便毫无留恋地扔了下来。

花瓣落地,与那堆早已被踩得稀烂的花泥混于一处。随后他抬起脚,施施然离去,一眼都未曾再施舍给我。

我早说过,静姝不若我有自知之明。

因为那时我就已清楚明白:

我下场形同那片花瓣。贪图片刻温存之后,就要被他踩于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第4章相见欢·其四

10.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是我对伏清一见钟情,但一码归一码,这段孽缘的开始,并不是因为我的死缠烂打。

先前便说了,我真身是截冠神木枝。

冠神木这三个字,乍一听有几分叨天之幸的意味,但其实我作为一截木头,本身是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都说冠神木百年散枝,千年生花。

百年与千年之别,孰轻孰重,一眼便知。因此,稀奇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冠神木,而是千年一遇的冠神花。

《九章西经》中曾道:冠神木散枝百年,灵气蕴结之处,只为滋养一朵冠神花,而冠神花之精血,可解毒火灼心之痛。

说来可笑,伏清正是因为这点才找上的我。

11.

伏清有个表妹,名雱辛。幼年遭灾之后,有一枚红色烙纹藏在耳后。因了那烙纹的缘故,每隔三月,她就要忍受一次毒火灼心之痛。

虽不致死,但身体长此以往,终会日渐虚弱,最后散为魂体,永世不得超生。

想必在我之前,为拖延他表妹性命,伏清已寻过无数方法,却无一奏效。

说到这里,我要点名夸一下松霞仙君。

我本来正愁得只能望着仙庭的云海苦苦相思。他倒好,不知从何人口中得知我的身份,为了讨好伏清,向司花仙君要了我后,连夜将我亲手送到伏清面前,意图要树立一波雪中送炭的光辉形象。

——就是不知这雪中的炭最后到底算作是送给了伏清,还是送给了我?对此我不予置评。

用心头血来换得那人寥寥几眼,怎么算我都不亏。

何况从此以后,我的命与他表妹的命牢牢绑在一起,密不可分。既然如此,他绝不容我出半点闪失,自然事事都对我能忍则忍。

这倒有些难为他了,明明对我深恶痛绝,却又偏偏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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