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center>AD4</center>-->真等说起过往种种,我才惊觉,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过都是些琐碎小事,再平淡不过,再寻常不过。正因如此,我总想着,今日过了还有明日,今年过了还有明年,因而从未珍惜过在一起的每一天。

都说昨日之日,留不住,也追不回。

为何那时不珍惜呢?

我自顾自地说着,初时尚能维持平静,偶尔说到糗事趣闻,还能勉强笑上一声,维持着漫不经心的假象。直至谈及砚冰二字,我喉头一哽,终于再也说不下去,垂在身侧的手,更是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

伏清探出微凉手心,覆上我的手背,忽地问了一句:“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救了我。”

“后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声音也越来越低,“若是能救你,就算搭上我自己的性命,我亦是义无反顾,但这是我与你二人间的事。我觉得后悔,只是因为牵扯上了他人的性命。”

他静默了一瞬,又问:“你总是如此?”

我不解其意,侧头看他,他亦转过头,与我四目相接,语气隐隐带上怒意:“别人的性命,都比你的性命要更重要?”

“也不尽然。倘若是萍水相逢之人,自是不值得我费太多心思,但重要之人……”我顿了顿,“譬如你,譬如阿笙,我愿交托一切,甚至生命。”

他毫无触动,像是怒极,面色冰冷地吓人:“以命易命之后,活下来的人便会心存感激?”

我知道答案是不会,毕竟云杪也说过,赴死易,独活却难。

但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不过是想尽绵薄之力,去保护身边重要之人。

不过是想凭这身卑贱之躯,为他们遮去土屑尘泥。

未等我出言反驳,伏清已攥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我踉跄向前几步,一下子与他靠得极近,呼吸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处,看起来倒不像是在争辩,而是情人间的温存。

可眼下情形并非如此。

我有些不自在地想挣脱,他却不容有异地抚上我的脸,迫使我抬头看他,问语一句比一句尖锐:“你有几条命可挥霍?你能救得了所有人吗?”

我怔然。静姝曾对我说过相同的话,她说——

“你除了自己,谁都想救,所以你谁也救不了。”

我想救所有的人,除了我自己,所以到头来,我谁也没能救得了。

许是见我神情惶然无措,伏清闭了闭眼,松开钳制我的手,指尖流连在我眼尾,声音比那爱抚还要轻上三分:“蝼蚁尚且偷生。你既已成仙,就更该明白,‘性命’二字,即是唯一。不能复刻,不可重来。”

“少箨,救他人之前,先要学会如何救自己。”他看着我,“你可以再自私一些。”

“那真君呢?”我下意识地反问,“那时去离火境,你有想过要如何去救自己吗?”

我想他是没有的。

现如今,苍阗为支撑离火境,已虚弱至此,却仍可与伏清斗个两败俱伤。彼时他不过刚飞升不久,心里或存了些侥幸,但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果不其然,他道:“若我当时明白这个道理,便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被视作九疆六界的笑柄,被至亲之人冷眼相待,与所思所想背道而驰。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竟也让他孤身捱过来了。

“我不明白,他们是你的父母,是世上至亲之人,得见你能平安归来,难道不该开怀?”

“宁战而亡,不退而生。东极咸阴,不需要一个被女子庇佑的苟且偷生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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