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1)

(' 她也停了下来,看着他。 静默着,谁也没有开口。 他低下头,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包浅粉色的小包装纸巾,取出一张干净的纸巾,然后弯下身,仔细地给她擦着她衣服上沾染的脏污。 那块痕迹很牢固,用纸巾是擦不掉的。 只能变浅、变淡。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像是有无尽的耐心。 “无论是危险的户外还是安全的家里,对那只猫而言都一样。” 他轻轻拍了一下因为擦拭弄皱的地方,重新抚平。 而后他直起身,与她对视。 缓慢而又平静地告诉她,他的答案—— “只有分开才会死掉。” “……要付出很多代价也要选吗?” 她忽然问。 “嗯。” 他一字一句,目光紧锁着她,沉静地,“无论什么代价。” “如果……如果是……” 她嘴唇动了动,有一个选项就在嘴边,那个真正的选项,然而她却迟迟没有说出口,也许害怕他的答案和她所选的并不相同。 裴陆行轻轻打断她,在问题来临前,告诉她唯一的答案。 “不管是什么。” 他说:“谢灵,我只要你。” 夜幕降落下来时,路灯也一盏一盏亮起,驱散黑暗,为行人照明。 餐厅包厢内,四个大人正笑着聊天,不知道在聊什么。 门从外推开后,聊天声停了一下,大人们看过来,都一眼看到了谢灵衣服上那块显眼的脏污。 宋蕴笑着朝她招手,问:“看来我们小灵真的成alex了,今天去哪里滚了一身污泥?下一步是不是要扑过来沾大家一身了?” 谢灵跑过去,故意拿脏掉的那一块去吓妈妈,“我要沾在妈妈身上。” 她现在有点明白小时候哥哥故意用脏兮兮的手来吓她的心理了。 因为她现在也有点坏坏。 不过宋蕴却只是含着笑,不躲不闪,温柔地看她闹,说:“还跟小时候一样。” 一旁的谢远山开了口,低声提醒,像在和她说悄悄话,“小灵,爸爸也有洁癖,也很害怕这 些。” 谢灵怔愣了一下,而后忽然笑了起来。 阮姨和裴叔也在笑。 包厢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轻轻地打下来,这里坐着的都是最爱她的人。 笑声在房内回荡。 为这难能可贵的相聚、为这难能可贵的确幸。 包间外,这一层有钢琴在演奏。 舒缓的琴音是谢灵最熟悉的。 因为不久前,她正用小提琴练习过。 那是《诀别书》的开头。 “我好爱你。” 20x8年2月12日。 这一天是谢灵的生日。 也是除夕的前三天,所以家里的装扮已经开始有一些春节的气息了。 只要是宋蕴和谢远山给谢灵过生日,从来都是在家里,只是邀请一些至亲好友来,尽量避免这场生日晚会变成所谓的“大人的宴会”。 一早,别墅里的人就忙碌了起来,裴千语来得很早,在一楼的住客厅里问了好多遍阿姨和宋蕴,问谢灵什么时候起来,她们无奈地笑笑,说很快了,请她再耐心等一等。 同时,宋蕴也来门口敲了两次门,问谢灵什么时候起来。 谢灵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挣扎了几次还是沉沉睡去。 主要是因为小猫的事情。 小猫放到了临安小区,在裴陆行那里养着,阮姨一开始是坚决不同意的。 但是看到两个石(小)头(猫)呆滞的神情以后,沉默良久,当天联系了人上门安装封窗。 做好隔离,伤也养得差不多后,谢灵和裴陆行尝试给小猫洗第一次澡。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还不知道其实有上门洗猫这一项服务。 两个人都是新手,手忙脚乱地给猫洗澡,小猫发出一阵响亮的杀猫的叫声。 阮姨频繁进进出出探头探脑,很想提供帮助。 但谢灵怕小猫跑出去,就把浴室门关掉了。 一室猫毛和鸡飞狗跳。 谢灵实在是太累了,回来后休息好久没缓过来。 除此以外,关于给小猫取名这件事上,也很有分歧。 “cabrese。” 谢灵经过深思熟虑后取了这个名字。 是西语名称,意为黑珍珠。 谢灵在了解一些红酒时曾看到过,黑珍珠葡萄是西西里岛种植最广泛的红葡萄品种,学名是nerod&039;avo,但这个词的含义更多在于原产地阿沃拉城。 而且名字有点长,还不太好念。 于是她重新去查阅了一下,发现cabrese的使用更为广泛,也更适合作为名称。 ', ' ')(' 这多好呀。 寓意好,念起来也好听。 并且和小猫的颜色很适配。 简直是完美的存在。 谢灵对此十分满意。 但是裴陆行听完,附和地点点头,然后给出了另一个选项—— “还是叫小黑吧。” 一只小土猫取什么外文名? 谢灵:“……” 在另一只小白猫上,谢灵也有一点想法。 “aurora。”她说。 奥罗拉。 很可爱的名字。 有曙光和晨曦的意思。 裴陆行“嗯嗯”一声,然后扫一眼小猫后,意简言赅地得出答案,“小白。” “……” 谢灵沉默两秒,抬起手,指一指门口,说:“你出去,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裴陆行安静了。 他这回“嗯”得比较沉重缓慢,然后重复:“好,就叫aurora。” 取名这件事,也总算定了下来。 然而过了几天,谢灵再过去时,才发现裴陆行这个小人,玩了一手语言漏洞。 当初的确是确定了奥罗拉的名字,但是cabrese的名字,他没有提。 短短几天,在猫罐头猫条的诱惑之下,小黑已经光速认领了这个土兮兮的名字。 无论谢灵再怎么叫cabrese都没有办法了。 十点半。 谢灵终于彻底清醒,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只是刚醒的那几秒,思绪还有些缓慢迟钝。 她目光有些放空地落在房间里,然后一顿,睁大了眼。 “你为什么在我房间?” 谢灵不可思议地说。 裴陆行就坐在角落茶几边的单人沙发里,甚至桌边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宋姨让我来叫你起床。”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放下了手里的书。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居然还拿着书,更震惊地说:“你还会看书?” 放在别人身上,这样一句质问是有一些没礼貌。 放在裴陆行身上的话,还好。 因为别说课外时间,课内时间他看的也不多。 学霸一般分为两种,天赋异禀的,还有天道酬勤的。 裴陆行就是天赋异禀的贱人。 不怎么认真,但听过的内容都过脑不忘。 “是啊。” 他悠闲地踱步过来,她还在床上,穿着雪白的长睡裙,没注意到自己肩膀领口处有一些下滑。 他目光从那上方轻轻扫过、游移、凝视。 视线的存在感太强了。 她下意识垂下眼看了一眼,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整个人就被他抱了起来,放到了他的腿上。 他低下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嗅闻着。 谢灵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于是他更深地陷进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那片敏感的皮肤上,低低的声音响起,“想看看你平时都看些什么,想知道你都在想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吗?” 谢灵声音不稳地问。 “不知道,”他抱得更紧了,彼此紧紧相贴时,某些生理反应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嗓音沙哑地问,“能告诉哥哥,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她不自觉地仰起头,他柔软的发丝轻轻扫过她。 而后,她感觉到他在舔她。 酥麻的电流慢慢点燃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声音、一些失控。 谢灵望着天花板上绚丽的蝴蝶吊灯,折射出一片片斑斓的光影,落进她的眼底,成为细小的光点。 “哥哥。” 她在紊乱的呼吸里呼唤他。 “嗯?” 他并没有停下,却也没有更过分。 按照着过去她划分的界限,一步不曾跨过。 “我在想,”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轻轻收拢,他偏过头,蹭着她的掌心,“我想要你。” 她忽然地说,声音很轻,“哥哥,我想要你。” 像在寻常的生活里忽然吐露的一块真心。 在这样的瞬间。 ——我想要你。 是一句会引发歧义的话。 ', ' ')